“那有什麼關係。將來看見照片上的你穿著睡衣,我就可以很方便地跟人介紹說,這個人就是正在夢見我的人。”
我笑了。
“好吧。”
姜為把相機擺在沙發對面的電視上,然後調整為###模式。十秒之後,相機就會啟動,留下我和姜為的合影。
“可惜我不能帶走照片。”
姜為走過來,坐在我旁邊,摟住我的肩膀。他把臉湊到我的耳朵邊上,輕聲地說:“那有什麼關係,我們彼此都在對方的心裡了。”
照相機上的紅色亮點突然停住,接著,咔嚓一聲,閃光燈發出刺眼的光芒。我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我剛想對姜為說,好像眼睛閉上了,再拍一遍吧,就從夢裡硬生生地回到了現實中的床上。
閃光燈在眼底留下的一片黑影似乎仍在眼前晃動。屋子裡空空蕩蕩,沒有門口的鞋架,沒有舒服鬆軟的沙發,沒有裝了半杯水的杯子,沒有塞滿半截菸蒂的菸缸。
沒有姜為。
什麼也沒有。
直到第二天早上再次醒來,我都沒有夢見姜為。也許,就這樣,再也不會夢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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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雙重迷團(1)
小手電徹底沒電了,就在景象全黑下來的一瞬間,我突然聽到井底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嘆息……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好象什麼東西正從井底一下一下地爬上來,並且一步步地向我逼近……
後來,我一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越是冷靜,那種一直被什麼拽著走的感覺就越強烈。我為什麼會感到恐懼和慌亂?它是從哪裡來的?人為什麼要害怕?再糟糕的事情,最終也就是一死。還能怎麼樣呢?在我的生活裡——實際生活裡,並沒有真正發生什麼,晶晶和林子的失蹤也沒有得到證實。無非是太多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擺在眼前,因為未知而恐慌罷了。
仔細梳理過事情的整個過程之後,我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到目前為止,我聽到的都是一面之詞。我真的從郵局收到過海報?我真的半夜起床出門?我真的曾經渾身鮮血地出現在家門口?這些,我並不知道。沒有親眼所見,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張生的話。但是,難道我要懷疑張生嗎?當這個念頭從心裡冒出來,我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張生已經變得很陌生了。他最近一個月來都在幹些什麼,我全然不知。而且,他自己也沒有主動講過。我們就像在同一個屋簷下合租房屋的房客,偶爾一起吃飯,如此而已。
張生仍然是關心我,愛我的吧?我在心裡問著自己,但卻不能肯定。在這方面,也許我早已失去了對他的信任。
我開始回憶那天張生說的每一句話。很快,幾個疑點從心裡冒出來:
1。 張生說,林子失蹤的那晚,他開啟門,看見我,除了滿身血跡之外,我還拿著一塊磚頭,還有林子的揹包。這點是比較奇怪的,如果說,拿林子的揹包是因為揹包裡有海報,那麼,我為何要拿著一塊磚頭走那麼遠的路回家呢?以我的力氣,平時拿一塊磚頭,絕對需要兩隻手才行,用一隻手拿著已經是比較費力的了。再想象一下殺人的場景,假如,我用一塊磚頭殺了林子,那麼林子死後,我的第一個動作應該是放下磚頭,隱藏屍體。可是,如果按照張生的說法,我豈不是在隱藏完屍體之後,還要走回案發現場,拿起磚頭再回家?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2。 還是力氣的問題。我想我是無法搬動林子或者晶晶之中的任何一個人的,她們的身高大概是160厘米,體重大約50公斤,我一個人或許可以殺死她們,但要掩藏屍體實在要費很大的力氣,除非我事先就把她們約到一個可以隱藏屍體的地方,殺完人之後,再就地掩埋。如今看來,不可能是東湖了,因為時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