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能，陪著沈夕瑤熬了幾個時辰，終於撐不住倒在了沈夕瑤的鳳榻上呼呼大睡。

沈夕瑤撐著眼睛直到二更天，看到祥雲殿的人鬼鬼祟祟地抬著一口木箱子出去，木箱子裡裝的正是早已嚥了氣的秦夫人。

次日，有人在御花園中的池子裡發現了秦夫人，絳離得了訊息趕去的時候，沈夕瑤正獨自坐在池子邊上的石凳上，一旁，陳著剛剛被人打撈上來的秦夫人的屍身。

沈夕瑤徒手撿去附在秦夫人面龐上的水草，池水將她的臉浸泡得浮腫，只依稀能分辨出她生前的模樣。

沈夕瑤面色平和，看不出一絲喜悲，隨絳離一道來的李雲袖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將腦袋埋進絳離懷中，顫抖著雙唇說不出話來。

絳離看似憐愛地擁住李雲袖，衝沈夕瑤淡淡道：“皇后，節哀順變吧。“

節哀順變？沈夕瑤笑起來，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絳離和李雲袖，用那雙剛剛撫過秦夫人面龐的手執起李雲袖的，緊緊抓在手裡，一雙鳳眸似要將李雲袖的胸腔盯出一個窟窿來。

李雲袖掙扎著抽出手，手背已被沈夕瑤捏出了道道青紫，“皇后娘娘……您要做什麼？“李雲袖驚恐地望著沈夕瑤。

絳離護住李雲袖，生怕沈夕瑤又會突然發瘋對她做出什麼事來，“皇后，這興許只是個意外，何故遷怒旁人？“

“是啊……意外！“沈夕瑤頭一次覺得這小皇帝是那樣的不可親近，頭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生冷得讓人畏懼。

沈夕瑤沒再滯留，命人將秦夫人的屍身送回秦府，自己則褪去了皇后鳳袍，換上了素白色的孝服一道回了秦府。

秦府哀樂奏起，宮中卻喜樂綿綿。雲妃生辰，皇上特許大辦。

承天宮裡，傷愈的血魂突然出現，不解地問絳離道：“主人分明不喜歡那個女人，為何要裝作那般寵她？”

絳離只是笑了笑，沒作任何回答，這一次，只當是給秦齊的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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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停轎讓路

送走了一眾弔唁的賓客，秦齊已累得不成樣，夫人與他夫妻多年，雖囂張跋扈了些，可感情還是在的，如今突然沒了，叫他如何接受？

意外落水而亡？秦齊的唇邊溢位一絲冷笑，當他秦齊是三歲孩童一般好糊弄嗎？夫人不是蠢人，即便宮中地形再過複雜，又豈會無端溺水？再說，夫人通曉水性，區區一個小小的荷花池，又豈能難住她？

秦齊想得明白，這當中必有大的文章，可他卻無處發作。

秦夫人到底是怎麼死的，這彷彿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認定了她是怎麼死的。

皇上認定了秦夫人是不慎落水而亡，即便再不可信，她都是溺水而亡，這便是皇威。

夜深，沈夕瑤扶欄遠眺，目光直視著皇宮的方向，不知在思慮些什麼。她亦幫著秦齊忙碌了一天，彷彿她此刻便是真正的秦梓一般。

秦齊見她還沒睡，並兩步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梓兒……“聲音略有沙啞，彷彿一朝蒼老了許多。

沈夕瑤回過神來，凝眸望著面前這個接連失去女兒與夫人的老者，不論他素日行事作風如何，他終究是孤獨而又悲哀的。

“父親……“沈夕瑤低喃，伏上秦齊的肩頭，“父親累嗎？“

“至少還有你……“為了自己步步高昇，他不惜以自己女兒的幸福為代價，將女兒送入後宮。可如今他卻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他有多麼需要這個女兒。

沈夕瑤一連在秦家逗留了多日，待秦夫人喪事已畢，秦齊便催促著沈夕瑤回宮，那裡才是她的戰場，而皇上則是她要征服的目標。

皇后的轎輦行至宮門口，正撞上剛要出宮的安平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