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當看見她這副模樣時立刻小心問道。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安排!”蔣氏聞聲抬頭,看向她。
“可是……大舅夫人和興少爺哪兒?”周媽媽又道。
“這倒是好說!”蔣氏聞言笑笑,“我大嫂求得不過就是一家穩妥的大家閨秀而已,這滿京城的官宦清貴,要找一個這樣的還不容易,至於興哥,說個標緻的,成了親,也就斷了念頭。”
周媽媽沉默了,良久,才又輕聲問,“那九姑娘哪兒呢……”
“這……”蔣氏又笑,“可就怪不得我了,這府裡又不是我當家,拍板的又不是我。”
周媽媽不言語了。
“哎,”蔣氏就又嘆一聲,“你沒見那陣仗呢,我今兒可是捱了罵的。”
“太太,你……沒事吧?”周媽媽一聽,立刻臉現擔心與同情。
“能有什麼事?哎……”蔣氏禁不住又嘆息,“這些年……已經練出來了!”
這樣辛酸的一句,聽得那周媽媽幾乎都要落淚了,兩人一起長大,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好了,替我去九姐兒哪兒走一趟吧,我得歇歇!”這時蔣氏又道。
周媽媽自然趕緊點頭,但稍後卻又為難了,“那要怎麼說?”
這段時間,每每都是她去漏口信給九姐兒,看得出那九姐兒也動了心思,可如今又讓她去澆這盆冷水,這真有點不好說。
蔣氏聽了這個也蹙眉沉吟許久,才道,“你就說我明兒會帶她和十姐兒去鄭都護家喝喜酒,讓她備好出門的衣裳,這丫頭是個通透的,一聽話音就知道那事成不了了。”
“哦……”
“還有……”周媽媽要出門,蔣氏卻又喊住她道,“順便去庫房給我討兩貼膏藥過來,我頭疼得厲害。”只不過邊說著邊喝茶,哪裡有一絲頭疼的跡象。
周媽媽一怔,但很快會意,點頭轉身去了。
捱了罵生了氣所以頭疼,還是為這個庶女,這庶女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
“剛才受委屈了,這個賞你!”
就在周媽媽匆匆的出了門南轅北轍的先去庫房討了膏藥、又拿了那膏藥去九姐兒屋裡、一路奔波的時候,大房裡的莊媽媽則被鄒氏拉著手坐在炕桌上,更有一錠雪白的銀子被塞在手上。
“太太,這個……不必,這是老奴應該做的!”那莊媽媽趕緊推脫。
“給你就拿著吧!”鄒氏卻又道。
莊媽媽趕緊連聲道謝,隨後收了那銀子。
一頓非真心的斥責,幾句口不對心的罵,換這白花花的銀子,值!
只不過她還是……還是不明白自家主人幹嘛非要玩這彎彎轉轉,既然想讓人家上房,可是半路上為何又撤梯子。
“你一定是在想我剛才為什麼那般作為吧?”不成想,那鄒氏卻已猜透了她的所想,主動說起。
“呃……”
“呵……”鄒氏笑了,“什麼事情都讓別人覺得得來的太輕易,那樣你就是好心也會被當成驢肝肺,所以要欲擒故縱!”
莊媽媽禁不住又一怔。
“再說……”蔣氏又笑起來,“老三兩口子這些日子太得意了,不給她添添堵豈不真的就忘了姓什麼。”
蔣氏可能永遠也想不到,其實真正在整她的是自己,呵……
她不由得又笑了,但忽然就想起了什麼,臉色一整,“對了,那天讓你打聽的那事如何?”
莊媽媽愣了愣,隨後道,“太太,放心,聽說也撐不了多少日子了。”
“哦……”鄒氏精緻的唇角漸漸勾起一絲笑,“這麼說這王家還真是會找時機,將女兒這會兒送去。”
“是啊,大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