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忍忍吧。”
小男孩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腿上的青紫之色已然不復存在,小男孩用力的活動著腿部的關節,最後的一絲疼痛之感也已消失無蹤。
只是旁邊的胖子看著少了十分之一液體的藥劑瓶,心疼的咧了咧嘴。
“小鬼,”此時旁邊一隻靜靜看著的老頭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能讓文音給你治療,可真是你的福氣啊。”
“那當然,”老婦人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這可是葉白啊。”
小男孩用小手從褲子口袋裡摸索,費了半天勁,掏出一粒粉紅色的糖果,鄭重的用雙手捧在手心裡,遞給了老婦人。
“謝謝奶奶。”
“不要緊。”老婦人含笑接過了遞過來糖果,小心翼翼地收在口袋裡,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
自打記事起,葉白就沒有哭過。
無論是被人打斷腿;還是受到其他小孩的冷落;甚至連自己那個花天酒地富貴奢華的老爹由於實在受不了新婚妻子的嘮叨,開著保時捷把當時剛滿五歲的自己給丟到孤兒院門口的時候,葉白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好在,葉白有這個不知從何時起認識的老奶奶。於是,能夠把小臉埋在她寬大的懷中,痛快的流上幾滴眼淚,成了他最幸福的事情。
“她有一頭漂亮的銀髮,兩片隨時都能吐出溫柔話語的嘴唇,以及一雙睿智的眼睛。”每一次觀察著老奶奶的時候,葉白心裡都這樣想著。
——於是葉白便常常去她住的小院。
自己無論是得了什麼病,受了什麼傷,只要沿著記憶中那個熟得不能再熟的小巷子,走到那間小院,奶奶總是能神奇的讓自己痊癒。
特別是那個神奇的紅色藥水,每次給自己使用之後,葉白總是會感到全身通暢,彷彿有了用不完的力氣。
起初使用那個藥水的時候,葉白還是會感到全身一陣鑽心的刺痛;隨著這幾年過去,不知不覺葉白用了八九瓶藥水,刺痛的程度也大大減輕了,與之相對的,他的身體越來越強韌,頭腦也越來越清晰,小小的身軀裡充滿了一種爆發力。
——當然,即使有了那些遭遇,葉白仍然是個非常有教養的小盆友。
白白接受別人的恩惠這種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做的。
於是葉白想盡一切辦法去賺錢:撿垃圾,打掃衛生,甚至是幫別人看孩子他也幹。碰上個心地善良的給他一兩塊錢,他就會馬上跑到商店去,用他少得可憐的資產換來幾塊皺巴巴的糖果或是一顆被蟲蛀的青菜,等奶奶為他治療完畢之後,他定會將帶來的禮物,雙手奉上。
然而無論禮物多麼寒酸,奶奶總是會摸著他的頭,笑著說道:“葉白又懂事了。”
就是以這種方式,保住了葉白小小的自尊。
——於是葉白便常常去她住的小院。
自打六歲時見到那三個奇怪的人之後,葉白在受了傷去找奶奶時,便時常可以見到他們來看望奶奶——有時是那個胖胖的叔叔;有時是那個黑黑的瘦伯伯;還有時是那個高高的怪老頭。
胖叔叔見到他時總是會咧開嘴笑,然後擠眉弄眼的說:“小鬼你又來抹那個紅藥水了?”
黑伯伯見到他時總是會微微一笑,然後和善的說道:“小盆友,來找你奶奶了?”
怪老頭見到他總是不說話,然後用銳利的目光打量他一番,弄得他渾身不自在。
而奶奶見到他總是溫柔的笑著,取出藥水給他療傷,然後接過他的禮物。
——只是,奶奶的臉色,似乎一天比一天蒼白?
這樣的生活,葉白已經習慣了。他每週的行程,必定有一天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