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誰,唐王道:“家叔名馬周,現為掌兵大元帥,目今保唐王親征,大兵屯紮在淮州避暑。小弟瞞了家叔,私來相訪,不料遇見馬迪,幸虧吾兄相救,感德不淺。”陳進說:“如此看來,兄已得了官了。但令正沒福做夫人了。”唐王道:“我妻雖死,岳母尚存,得見岳母,我也甘心。”陳進道:“令岳母現在陵州,吾兄欲去,小弟明日自當備舟同往。”唐王道:“小弟私來,不能久待,求兄刻下同往方妙。”陳進一面叫人去僱船,一面備酒款待三人,酒畢,四人即刻一同上船。
次日到了陵州,來至崔宅,著門公稟知文氏與崔文德。文德忙忙出迎,一齊進廳。陳進上前拜見舅母,唐王拜見岳母。文氏一見唐王,流淚道:“賢婿,如今你來的遲了!可惜我女兒為你守節,投江死了。”唐王道:“小婿當日見了家叔,即欲差人來接,因軍中多事,故而遲至今日。”說罷,方回身與文德見禮。文德分付備酒。文氏道:“你在邊庭,一向何如?”陳進接道:“襟兄令叔為唐王元帥,襟兄官職料也不小。”文氏道:“賢婿,你做了官,是我女兒沒福,早早死了。”說罷,淚如雨下。文德擺出酒飯款待,唐王眾人到晚俱在崔宅安歇不表。
且說淮州唐營,到了端陽,請唐王賞節,尋遍滿宮,不見唐王,查點眾將,不見了文龍、文虎,馬周與眾將大驚。孝德按指一算,道:“不妨,主公私下陵州訪親,不必害怕。”馬周分付曹彪:“你即赴凌州,迎請聖駕。”申妃道:“主公既在彼處,待我前去接駕。”遂帶了三千人馬,火速奔陵州而來。
且說陵州崔文德,這日正與唐王、陳進請人前廳飲酒,忽聞炮響連天,軍聲大震,唐王大驚,忙今文龍、文虎快去打探。二人出來一看,入內稟道:“外邊是申娘娘領兵前來接駕。”唐王大喜。
陳進、文德聞言,全然不解,拉過文龍問道:“申娘娘為何到此?”文龍道:“實不相瞞,並非進興馬隱,乃高宗正宮太子唐王便是。”陳進大驚,忙拜伏在地,口稱:“臣該萬死!”唐王親手扶起。再說崔文德,唬的忙奔入內,亂喊:“不好了!”
崔母、文氏大驚,忙問何故,文德道:“姨母,表妹投江,非我逼他。那知妹夫不是別人,就是唐王,如今兵馬都到了,一家個個吃刀,活不成了!只求姨母作主,饒我母親罷,我情願一死。”文氏道:“你們不必害怕,有我在此,決不害及你們。”說罷,即刻走到外廳。欲知文氏如何,請再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 唐王班師回漢陽 胡後勸赦親叔嫂
當下文氏來到前廳跪下,叫聲:“千歲,寧可殺了老身,求饒崔家一門老少!”申妃道:“此位是誰?”唐王道:“是孤岳母。”申妃忙下來,雙手扶起道:“國太,有話請講,千歲無有不依,何須如此!”文氏道:“千歲,我女兒是自己死的,與文德毫不相干,只求開恩赦宥崔氏一門。”唐王道:“岳母何出此言,孤並無此心。”分付快請御舅來見。只見文德赤身自己綁著自己,跪在廳前,叫道:“千歲,崔文德情願自受萬刀之罪!”唐王道:“這是什麼意思?”忙忙親自下來,解去其綁,叫:“請穿了衣巾來見。”文德急忙穿了衣巾,山呼朝見。
禮畢,唐王分付備鑾車,請國太同行。文氏流淚道:“女兒已死,老身前去無益。”申妃笑道:“國太,娘娘現在漢陽,國太此去,便可以見娘娘矣。”文氏道:“我兒已死江中,如何還在?”唐王便把投江遇救,因取寶鏡假冒東床,陶府得遇胡後之事,—一說知,喜殺了文氏,樂殺了陳進、文德。唐王分付文德收拾家小,到淮州大營相會,今文龍、文虎領兵一千。與陳進往通州拿馬迪、胡發兩門老少家口,以及觀音庵張、李二尼,並接取繡娘楊氏、陳進家眷並胡完,俱到淮州相會,下旨即刻起駕回淮州。
不日到了淮州,徐孝德、馬周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