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生不悅?”小姐道:“他夜夜和衣而睡,如同死屍,有甚歡喜!”
徐媽媽聞言,全然不信,守至晚間,姑爺、小姐都上床睡了,遂悄地入房,來至床邊,揭開帳子,伸手向被中一摸,不覺驚訝,叫聲:“姑爺,你好痴呀!少年夫婦,正是如魚得水,為何穿著衣褲而睡?”唐王道:“你有所不知,我當初同叔父在邊庭,忽得一病,幾乎身死,曾許下太行山香願未還。叔父臨行之時,分付我等他泗州回來,即同我去還願。還了香願,方可脫衣,所以和衣而睡。”徐媽媽道:“原來為此。姑爺如此老成,這也難得”嘆息而去。欲知後事,再看下回。
第五十二回 入繡房夫妻重會 得寶鏡曹彪回營
卻說徐英一心想著鳳奴,不能遂意,朝思暮想,害了弱病,想道:“不若去求姑爺。”送走至書房,向唐王跪下道:“小人有一事,求姑爺救小人一救。”唐王道:“你有何事?起來說。”徐英道:“小人有一過繼的妹子,名叫鳳奴,是夫人從江巾撈救來的。小人要想他做妻子,求姑爺對老爺、夫人說聲,把風奴配了小人,足感姑爺的大恩。”唐王道:“此事何難,管保配你。”徐英大喜,叩頭而去。
唐王暗想:“鳳奴是怎樣,使他如此思想?”遂步入內宅來,眾丫環齊齊站著,唐王道:“那一個是鳳奴?”眾丫環指道:“那繡戰袍的,手上有硃砂記,就是鳳奴。”唐王抬頭一看,不覺五內崩裂,卻正是恩妻鳳嬌,假將戰袍拿來觀看,露出硃砂記。鳳嬌見了,認的是進興,假作失針,曲身尋取,偷彈珠淚。唐王惟恐淚下,急急走出,心如刀割,至晚倒身床上,暗暗流淚。
到了黎明,假作肚痛,出外出恭,與鳳嬌相遇,抱頭相哭。鳳嬌道:“負心的郎!臨別時,只說一到邊庭,即來接我,一去古無音信。只為傳說你做了強盜,打死牢中,我與母親放心不下,到觀音庵求籤,妖尼設局,馬迪強通成親,幸得胡完相救,投在陵州崔姨母處。不料表兄又要娶我,哄他同來祭你,投入江中,被陶夫人撈救在此。我為你受盡千辛萬苦,死裡逃生,那知你是這負心人,忘了奴身,又入贅於此!”
唐王流淚道:“恩妻,我若負你,天地不容!我到翠雲山,與馬周取了漢陽,因兩下交兵,未曾差人接你。後來差人至通州接你時,杳無音信,尋著王老,方知你與岳母逃奔陵州。即欲差人接取,又因李承業統兵犯界,我今假冒李公子,入贅他家,因他家有女媧鏡,可破賊兵,欲來取此鏡,不是成親,至今和衣而睡,並無近身。在翠雲山納一申妃,並不同床。如此立心,我豈是忘恩負義之人!”鳳嬌聞言,失驚道:“如此說,你是何等人?”唐王低聲道:“我非馬隱,乃唐高宗皇帝元配王后的太子,目今接唐王位於漢陽城的李旦便是,早晚乘便盜取女媧鏡,即回漢陽。恩妻切不可漏了訊息,害我性命。”鳳嬌悲喜相半,扯住唐王道:“你若動身,須要帶我同去,休要又拋了奴身,自己去了!”唐王道:“恩妻放心,此番死活與你同行。”二人說話之間,天已大明,各自散去。
過了數日,陶仁因花園中牡丹盛開,分付備酒花廳,與女婚女兒賞花。王欽、曹彪隨唐王入內,叩見陶仁,陶仁道:“賢婿,不曾問他二人姓名,可曉得什麼技藝否?”唐王道:“此人姓王名漢,那個姓曹名陽,他二人武藝高強,使他上陣,必能取勝。”陶仁笑道:“你二人既精兵法,必知局勢。目今三齊王李承業又下漢陽,與馬周交兵,可曉得將來誰勝誰敗?”二人道:“啟爺爺,三齊王雖然將勇兵多,但名不正,終不能成事。馬周保太子中興,名正言順,不久定敗李承業。”陶仁笑道:“馬周與李承業相爭,是猶犬與虎鬥,目下李承業得一異寶,名如意火輪牌,最是厲害,不久漢陽就破。”唐王道:“岳父,那火輪牌可有破法麼?”陶仁道:“破牌之寶,卻在我家祖上傳下一鏡,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