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原來又是一具枯骨。
“真沒有,這麼些年來竟然就你一個人闖到了最後一關,可惜還是死在了這如雨的暗器下。唐宗璧,你可真是好心思啊。”
剛剛鬆了口氣,卻不想腳下地面突然消失,人便毫無防備的跌了下去。
其實本不用擔心,以蒼雪的輕功是斷然不會摔的粉身碎骨。
可偏偏這滿陣的霧氣裡,無色無味的,是“心有餘”。
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是毒藥,卻能讓人骨軟筋酥渾身乏力,縱是再絕頂的輕功也使不出了。
有的時候,疼可以使人昏迷。但疼的程度對了,也能讓人清醒。
蒼雪肩部中的兩個暗器剛剛好,剛剛好讓她保持清醒,不至於慌了手腳。
她笑了,很快又不笑了。
因為她看見身下立著的劍林,密密麻麻的一片,懸在空中,看的人心驚,膽顫。
離自己約莫三尺的距離。
僅有三尺。
木槿在陣外踱步,土河安靜地看著地面。
地是一塊一塊的青瓷方磚,只是多了一塊白。
不是白磚,而是——
白綢。
蒼雪的白綢。
“槿叔……啊?!”土河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帷幕不知何時已經消失,而七煞陣,也停了。
木槿順著地上的白綢,一步一步向裡走去。
他看到了石臺。
他看到了消失的地磚。
他看到了渾身被血浸透的蒼雪。
此時的蒼雪,憑著僅存的意識抓住白綢,不讓自己失去控制的摔下去。
不然,那一定就是一個死字。
一把把劍正在一點一點沒入身體,蒼雪皺著眉頭,卻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一個人。
一個女子,一個她不是很熟悉,且僅僅見過一面的女子。
一個從劍林下面穿過的女子。
木槿將蒼雪抱了出來,留心看了一眼,劍林離洞口,大約有一丈的距離。
蒼雪傷得很重,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如初雪的白。劍林的劍長短不一,有一把穿透了蒼雪的右肩。煙姒仔細看了下傷口,還好,沒有傷到經脈。雖說只是皮外傷,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總共二十餘處,終究也是傷的太重了,導致蒼雪昏昏沉沉一直不得清醒。
換下身上浸血的白衣,煙姒動作迅速的止住了血。包紮好了傷口,卻沒有配置解毒的藥。
蒼雪確是中毒無疑,可那毒已經解了。
想是宮主功力深厚,把毒逼出體外了。
蒼雪猶記得那劍林離自己只有三尺的距離,怎麼沒有要了自己的命?
清醒後,蒼雪第一句話便是問那劍林的事,卻是一睜眼就看見個討人嫌的狐狸腦袋在床前晃悠。
“狐凌?你傷好了?”
“本來就是輕傷,也沒啥大事兒,倒是你,這回玩大發了吧。”狐凌戳戳蒼雪的胳膊,正好戳到傷口,蒼雪倒吸一口涼氣,瞪了狐凌一眼。
“我看你是中毒中的輕!煙姒,給我把她扔出去,省得在這裡礙眼!”
“是。”
狐凌不依不饒的扒著床嚷嚷:“妖雪不帶你這樣的!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卻讓人把我扔出去!哎妖雪你有沒有良心啊這麼對待我!”
蒼雪看了看狐凌的左手,輕輕的按了一下小指,狐凌疼的一個激靈就鬆了手。
傷筋動骨一百天,狐凌這手指頭折了,哪有這麼快就好的道理。
最後狐凌還是不敵“對手”,讓煙姒給踹了出去。
狐凌走後,蒼雪讓煙姒將木槿給找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