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那塊銀色的鐵皮就像是生與死的界限,一不留神就會把她和周純遠遠地進行分隔;她怕這個小吃店也會像不遠處的派出所那樣,被濃煙、烈火和鮮血覆蓋,怕周純會像裡面的警察那樣;被人蓋著白布抬出來。
在漫長的等待中;金玉甚至還想到了自己病故的媽媽、氣死的爸爸,還有那沒見天日就已經從這世界消失的寶寶。按古時候的說法;她這種人應該叫做“天煞孤星“吧?命中註定會克得至親全部離世。
或者;根本就不該離婚;死纏著陳杰就能無聲無息的報復他;何苦再把周純牽扯進來!這麼好的一個人,萬一因為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怎麼對得起他父母啊?
正當金玉焦急得胡思亂想甚至掐得大腿發青自己還一無所覺時,只聽得小吃店傳來了“砰”一下短促的可怕聲音,幾個黑衣武警暴力破門不久,寂靜的街道中瞬間佈滿了驚恐的尖叫。
都說人在最恐懼的時候根本就叫不出來,那已經有聲音了,是說明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吧?金玉慘白著臉想要起身稍微靠近點去看看,卻發現自己腳軟得根本站不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了警戒線旁邊,金玉馬上看見有人質在警察、武警的陪護下陸陸續續奔出小吃店,可是,為什麼沒有周純?!
已經出來了十餘個人了,似乎都沒有受傷,可是,老周呢?他走路一向很快的,怎麼一直沒現身?!
這一刻,金玉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或許時間只過去了兩三分鐘,可對她來說卻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那麼令人恐懼,乃至於呼吸已經急促得近乎窒息。
當人質三三兩兩的離去之後,小吃店門口出現了短暫的空窗期,金玉揪著自己領口一言不發,心裡卻急得快要發狂了。
正當金玉打算突破封鎖線衝過去看個究竟時,她突然見到周純腳步輕快的走了出來,別人都是驚魂未定的被護著埋頭往警車或救護車上走,他卻是自己快速穿好外套,然後一面笑眯眯的走向金玉,一面首長視察似的揮手衝她打招呼。
能走路能自己穿衣服,那就是一切都很好吧?金玉張張嘴想說話來著,可惜她都還沒來得及多看周純兩眼,就被一擁而上的記者擠到旁邊去了。
“先生你是便衣吧?現在裡面什麼情況?!”
“匪徒被擊斃了嗎?”
“人質有沒有受傷?!”
“你身上的血漬是怎麼回事?”
“……”
在警察的阻攔中,一群人圍成了半圓形,烏鴉似的呱呱衝這位從案發現場過來的不知道什麼人,詢問著各種問題。
周純眼見著自己女友硬生生被擠到一旁角落,害得英雄都不能跟美女在第一時間深情凝視、熱烈相擁,他瞬間就黑沉了臉,咬牙喝道:“無可奉告!”
這坑爹的,完全不符合唯美電影的套路啊!迎接自己的應該是淚汪汪激動又感動的女友,應該是一個浪漫的甜蜜擁吻,狗仔隊跑來湊什麼熱鬧?問了有屁用,不經過稽核這新聞能播嗎?在把所有歹徒一網打盡之前,能慶功嗎?白耽誤事兒!
周純不耐煩的雙手一揮,用一種劈山開路的氣勢衝入人群找到金玉,捏住心愛女人的手腕,然後火速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按,深情款款的喚道:“想死了我,媳婦兒!嚇壞了吧?不怕啊,沒事了。”
金玉才剛往周純胸膛埋臉靠著,就猛然覺得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她趕緊掙脫出男友的懷抱,退後一步定眼一看,才發現他手上、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