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重兵的濮陽郡公的。而皇上剛才與她的一番對話顯然肯定是有人在暗處窺視,以此對她的應對做出一番估量。
她暗暗冷笑,想從她身上琢磨出謝家的動靜,只怕賈家這回是打錯了算盤,連她謝朝華自己都從來不明白謝家的意圖,一直讓她看見的只是想讓她看見的罷了。
正想著,人已經走到近處,謝朝華整個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連忙嚥下幾乎出口的驚訝。
韓琅文
來人竟然是韓琅文
只見他此時卻身著孝衣,態度卻一貫的從容優雅,卻隱隱透著不能折損的剛毅,此刻腰身筆直地跪在皇上面前,“草民韓琅文叩見皇上。吾皇聖體金安”聲音溫潤而清朗,不卑不亢。
謝朝華明明記得清楚,韓琅文此時此刻應該同朝廷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他不是應該是被肖睿逼著才入京的嗎?那應該是許多年之後的事情了啊,可為何他此刻竟然會出現在京都,甚至眼下還與皇室有了接觸?
肖旻此刻卻早已坐下,作勢端起茶抿了口才道,“一路上還順利吧?”也沒有開口吩咐他起來。
“回皇上,如今汜水知州一段已經修成,草民乘船,日行千里,比往年入京時間上是快了許多倍了。”
“哦?你這是在提醒朕,當年汜水修渠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所以朕留著你這條命是對的?”
謝朝華聽了這話不由得又是一驚,韓琅文做了什麼事情讓皇上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草民不敢。”韓琅文的頭微微低下,“修渠原是先皇的旨意,汜水多年氾濫成災,修渠一事,澤被萬世,這都是皇家的功德,草民不敢躲功。草民今日在此還要感謝皇上的不殺之恩。”韓琅文不卑不亢的聲音聽在耳裡很是舒服,只是他到底犯了什麼殺頭的大罪呢?
只聽肖旻冷冷地哼了聲,“謝朕就不必了。按朕的意思本是打算殺你的,要知道私販馬匹那可是重罪”
私販馬匹?
謝朝華不禁又驚又奇。
驚訝於不知韓琅文何時幹起這買賣的,要知道私販馬匹這樣的事情不是說幹就能幹的,各種關係都不平常人是輕易就可以接觸到的,更何況馬匹一直牽涉軍備,各國都十分在意。
而就謝朝華所知,朝廷一直是嚴格打壓馬販子的,即便只是做小本買賣的。
不過聽皇上與韓琅文的對話,貌似卻對韓琅文的行為竟然是放任的,不免奇怪,畢竟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朝廷是不會縱容馬匹買賣就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畢竟這麼些馬隨意流落到各地都會是個隱患。
心中滿是疑雲,此時卻聽見韓琅文的聲音響起,“草民所做這一切,都不過只是為了保一方水土安寧。”他垂眼低聲又道,“這是韓家先祖唯一的願望,也是草民祖母去世時一直放不下的惦念。”
肖旻突然輕笑起來,“這樣的理由委實讓人很難說什麼。”肖旻那一直迷濛的眼睛此刻卻陡然變得精亮銳利,直盯著下面的韓琅文,再怎麼掩飾,謝朝華也能從中尋到幾份玩味。
“不過再怎麼樣,國有國法,韓琅文,你不要仗著同樓南過交好,就以為朕如今不敢拿你怎麼樣,朕留你一命只是……”他說到這裡,眼睛有意無意朝謝朝華所在的暖閣瞟了眼,“只是因為這簾子後的謝小姐,你的命,可以說有一半是她救的。”
謝朝華一愣,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可是到現在還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呢,突然將這樣一個恩情加諸於在她的身上又有什麼意圖?
卻見韓琅文此時向著簾子這裡一拜,“謝小姐救命之恩。”語調客氣而有禮,卻帶著陌生人慣有的疏離。
謝朝華很快就反應過來,順著肖旻的話道,“韓公子多禮。上天有好生之德,妾身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算不上救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