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拿出化妝鏡,照出來整張臉青白得和鬼一樣。
車外雪似乎停了,只是風聲更加可怕,像頭猛獸在嘶吼。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霍永寧和司機匆忙回來了,兩人也不急著回車裡,司機開啟後車廂取了瓶礦泉水,和霍永寧一起洗掉手上的血汙。
霍永寧坐進來的時候,臉色凝重。
不知道是不是敏感,她聞到一陣淺淺的血腥味道。
司機還在唉聲嘆氣,喃喃地說太慘了,舒莞忽然有些忍不住嗓子眼裡泛出來的噁心,伸手推開了車門,扶著山壁開始乾嘔。
其實她午飯也沒吃什麼,最後連膽汁都翻江倒海地吐出來了,卻還是止不住。
霍永寧扶著她的肩膀,站在上風口給她擋風,遞紙巾和漱口的水。
舒莞慢慢直起腰,天色暗下來,前後燈光連成一片,她還想掙扎著說沒事,霍永寧的眼睛亮得驚人,半抱著她,低聲問:“你那個是不是遲了?”
她腦子還有些不清楚,“哪個?”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臉頰微紅,說起來是遲了半個多月了,她一直以為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一直沒往別的方面想。
“是不是?”他追問了一句。
她勉強點了點頭,又有些不可思議:“我覺得不會啊……”
他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又驚喜,恨不得把她揣在心尖似的,嘴角都咧開了:“舒莞,如果是真的你就給我等著吧!”
可等著什麼呢?
他轉念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要罵她任性跑來西藏嗎?可分明是自己縱容著也一道過來陪著了。
還是罵她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子,連可能懷孕了都不知道?
可他現在高興得有點瘋了,怎麼樣都板不起臉來,愣了半天,趕緊牽著她坐回車裡,小心地說:“要是又著涼了,回頭再找你算賬。”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下頜上的美人溝彷彿都被撫平了,眉眼舒展開,因為眼角還擠出了幾絲細紋,握著她的手不肯放。舒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直覺告訴她其實沒有懷孕,可是車裡有司機,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司機下車去抽菸,順便也去前邊看看路況。
她想要慢慢地把手抽出來,一邊清了清嗓子說:霍永寧,我的生理期經常不準。”“
他淡淡看她一眼:“我知道,以後得找個醫生幫你調理一下。”
“所以,你不用急著高興。”她苦笑了一下,“我剛才只是覺得有些暈車。”
他“噢”了一聲,伸手把她攬在胸前,“我也沒說一定是啊。”頓了頓,低聲說,“晚上到日喀則我去買試紙,明天就知道了。”
在她開口之前,他板了板臉俯身去堵她的嘴,一邊呢喃著說:“就算是詐胡,你也得允許我高興一下。”
幸好他還知道她不舒服,淺嘗輒止地親了親就放開了她,然後望著窗外,再沒有說什麼,卻一臉的心滿意足。
司機從前邊跑回來,高興地說:“能走了!”
果然,前邊的一溜汽車亮起了尾燈,隊伍開始往前移動。
車子開過事故發生的地點,或許察覺到她有些害怕,一直在輕微地發抖,霍永寧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聲說:“別看。”
她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嗯”了一聲。
“小姑娘別怕,還有兩個多小時就到啦。”司機大叔樂觀地說,“保證你平平安安地到那裡,再平平安安回拉薩。”
霍永寧笑了笑,接話說:“她膽子大著呢。”
她閉著眼睛,靠在他肩上,聽到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又一次慢慢地睡過去。
這次醒過來,已經到了日喀則。
舒莞覺得腰都要坐斷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