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還在寺中的溫有拘,眼看著馬車越行越遠,直到瞧不見蹤影才收回了目光朝寺中走去,這華安寺的住持說起來與他也是故友,今日原本是來同人喝茶,倒是沒想到會遇見崔柔母女。
不過想著先前崔柔臉上那一瞬的不自然……
溫有拘便又皺了皺眉,他也沒有止步,只是同身後的隨侍說道:&ldo;讓人去查下王家,最近可有什麼事?&rdo;等到隨侍應了一聲,他便繼續往前走去,只是走到一處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好似再看他,只是循目望去卻只有幾個僧人。
……
等到溫有拘走後,才有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褙子的女人從牆角那處出來。
她頭戴帷帽,有風拂過,恰好掀起了那兩片輕紗,露出裡頭的一張面容,正是許久不曾露面過的周慧。
似是恐人發現,周慧忙伸手把輕紗重新按下,而後她便繼續望著溫有拘離去的方向,想起先前他和崔柔站在一起時的畫面,她也沒有回頭,只是朝身側的綠衣丫鬟問道:&ldo;那個男人是誰?&rdo;
她雖然已經許久不曾下山,可這丫鬟隔三差五卻還是會去山下一趟,一來置辦東西,二來也是打探訊息。
因此這會聽周慧問起,綠衣丫鬟便輕聲回到:&ldo;這是從邊城回來的溫將軍,陛下念他功高,特地擢升他為榮安侯,如今長安城中最有名氣的便是這位榮安侯了。&rdo;
榮安侯?
周慧輕輕唸了一回,緊跟著是又問了一句:&ldo;他沒成婚?&rdo;
耳聽著這個問題,綠衣丫鬟卻是微微一愣,等回過神來才又同人說道:&ldo;沒有,這位榮安侯年過三十,不僅不曾婚娶,聽說就連一個通房都沒有。近來有不少媒人想登侯府的門,為他說親,可就連侯府的門檻也踏不進去。&rdo;
周慧耳聽著這話,卻沒說話,她只是望著溫有拘離去的方向,眼見人轉入了小道才終於收回了目光,轉過身。
朝禪房走去的那一路,她一直沒有說話,臨來快走到了,倒是說了一句:&ldo;這幾日,你就下山……&rdo;眼見人循目看來,便又跟著一句:&ldo;去城裡租間宅子,就選在鬧市,最好是些三教九流的地方。&rdo;
綠衣丫鬟耳聽著這話,便扭頭去看她。只是隔著帷帽,她也看不見周慧的神色,只能隱約瞧見她的臉上掛著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這個笑容詭異得讓她有些害怕。
可她也不敢說道什麼,只輕輕應了聲。
……
日子過了七月。
這天倒也沒那麼熱了,一座茶樓裡,王珺穿著一身夏日裡的薄衫,正倚著欄杆,手裡握著一把絹扇,垂著一雙眼望著底下,眼看著底下車水馬龍,而她便有一下沒一下得晃打著手中的扇。
杜若就坐在她對面,眼看著她這幅模樣,便道:&ldo;你近些日子倒是越發少話了。&rdo;
這話說完,她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握著帕子拭著唇角,而後是看著人繼續說道:&ldo;我前幾日倒是見過你表姐。&rdo;
王珺耳聽著這話,打扇的動作便是一頓。
自從表姐的婚事定下來後,她就沒去過崔家,雖然蕭無珩說萬事朝前看,可每回瞧著表姐,她心裡總歸難受,就連上回去寺裡求了簽,回頭也是母親一個人去的崔家……想到這,她也就收回了目光,重新端坐好。
待把手上的絹扇置於一側,便又取過茶盞。
喝茶不語。
杜若見她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