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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蕭無珏聞言,握住硃筆的手一緊,素來溫潤的眼眸此時也沉了些許。

不管他願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承認,倘若蕭無珩真想與他爭,這皇位花落誰家還真的不一定。

內侍見人越走越近似是想攔,只是剛剛提步便見人側目睨來一眼。

那一眼看起來無情無緒,縱使無言,也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挾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喘不過氣,只能接連倒退避開那人的目光才得以有片刻喘息。

蕭無珩便這樣旁若無人得走到了蕭無珏的身前,等把劍架在他的脖頸處才沉聲說道:&ldo;當初她跟了你的時候,我就曾與你說過,倘若你敢傷她,我必然是不會放過你的。齊王也好,軍權也罷,你要,都給你……&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驕矜,身上是掩不住的天家貴胄的清貴氣質,只是說到後話時,身上氣勢盡變,就連目光也開始變得微沉:&ldo;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她的心。&rdo;

其實傷她心的又豈止是蕭無珏一個人?

只是他的過錯,他會用盡一生去贖,至於現在‐‐

&ldo;把她交出來。&rdo;

蕭無珩看著他,如是道。

蕭無珏早知他這個二弟對他的妻子情誼匪淺,因此當日才特地讓王珺親自替他斟酒,可他未曾想到,蕭無珩竟然能突出重重天牢還敢獨自一人持劍到他這兒,讓他交人。他不知怎麼了,竟突然想起當初朝堂上,曾有將士稟道玉關山一戰,蕭無珩以一人之力衝破千百敵軍斬殺敵方將領。

他也是頭一次才清楚得認識到,縱然眼前人不再是齊王,不再掌握兵權,可他依舊是蕭無珩。

當年他可以以一人之力斬殺敵軍首領,今日亦可突破重圍取他的性命,蕭無珏想到這,眉目微皺,還不等他說話,脖頸外露的皮肉那處便被鋒利的劍身滑過。

身側內侍驚撥出聲,而蕭無珏袖下的手也緊握成拳,他知道,倘若他不交人,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他。他沉了沉眼,剛想說話,原先去送鳥的內侍便提著鳥籠倉惶得跑了進來,他未曾瞧見殿中的模樣,等跪下之後便顫著身說道:&ldo;陛下,冷宮,冷宮走水了。&rdo;

&ldo;奴過去的時候,火已經蔓延開來,外頭撲火的宮人說,說裡頭,裡頭無人出來。&rdo;

夜色幽幽,那畫眉籠中的鳥兒撲扇著翅膀輕吟婉叫著,猶如女子似泣似笑的聲音在殿中響起:&ldo;走水了,死了,死了,娘娘死了。&rdo;

&ldo;咣當‐‐&rdo;蕭無珩手中的劍落在地上,而他稜角分明的面容在燭火的照映下,頭一回顯現出往日從未有過的怔忡模樣。

她……死了?

他什麼也不曾說,只是緊抿著唇轉身闊步往外走去,剛走到廊下便瞧見北面那處火勢滔天。

夜間的風好似又大了許多,卻撲不滅那遠處的大火,蕭無珩剛想繼續跨步往前走去,只是步子才邁出,唇角竟忍不住溢位鮮血,長達一個多月的天牢生活,未能使他低頭,可先前內侍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他一直挺直的脊背忍不住佝僂下來。

寒風沉沉,而他彎著腰不停咳著,鮮血在喉間翻滾,就連胸腔之處也疼痛難忍。

他一手撐著長柱,一手撐著胸口,目光卻仍舊一瞬不瞬地看著北面那處,火光映襯下,他那雙幽深如墨的鳳目好似也添了幾分血色。

來前,他曾想過……

這一回,無論她願不願意,他都要帶她離開,日後她恨他也罷,怨他也好,他都認了。

可如今看來&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