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於他而言,的確是小傷。
王珺耳聽著這話,卻是想起先前那匆匆一瞥間,他寬厚的背上布滿著傷痕,那些傷痕大概都是舊傷,看起來已經有段年歲了,應該是他剛離開長安的那些年受得傷。
想著同為皇子,別的皇子都在這長安城中受著錦衣玉食,可他卻在那苦寒之地徵戰殺敵。
偏偏這麼多皇子裡頭,天子最不喜歡得便是他。
王珺想到這,也忍不住為蕭無珩道一句&ldo;不公&rdo;,其實這麼多年,她的心中一直是有疑問的,幾個皇子裡頭,明明蕭無珩的性子是和天子最像的,可為什麼他卻是最不得寵的?
不僅不得寵,甚至可以說天子好似直接遺忘了蕭無珩的存在。
他的存在,除了保衛大燕的太平,便好似再無其他的用處,難道這一切……只是因為他的身世嗎?
只因為他的母親只是一個卑賤的宮人?
蕭無珩見她垂眸沉吟也不知她在想什麼,索性便直接開口問道:&ldo;在想什麼?&rdo;
王珺耳聽著這話,倒是回過神來,她收斂了心中的情緒,而後是同人說道:&ldo;沒什麼……&rdo;等這話說完,她的目光在落到腰間那把彎刀的時候,想起先前二哥說得那番話,便把手中的茶盞置於一側,而後是小心翼翼得把那把彎刀取了下來遞予人,口中是跟著一句:&ldo;這是王爺的刀,先前您未曾取走,我特來歸還。&rdo;
蕭無珩聞言卻只是朝那把彎刀投去一眼,而後也只是隨意說道:&ldo;送給你。&rdo;
&ldo;我從二哥口中得知這把刀的來歷……&rdo;王珺一面說著話,一面是又朝手中的刀看了一眼,而後是繼續看著人說道:&ldo;它對王爺而言意義非凡,我不能收。&rdo;
倘若是尋常的刀也就罷了……
只是先前二哥說這把刀跟了蕭無珩這麼多年,又是他頭一次上戰場所得的戰利品,這樣的刀對他而言自是意義非凡,她又怎能收下?
蕭無珩聽她這一字一句,卻是落下了手中的茶盞,朝人看去,他的面容淡漠,嗓音也很冷清:&ldo;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要便扔了。&rdo;
這人……
王珺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在瞧見蕭無珩的那雙眼睛時,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實在太過攝人,一時之間竟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想了想,到底也未說什麼,只是把那把彎刀重新收了起來,而後是與人說了聲:&ldo;既如此,便多謝王爺了。&rdo;
茶過半盞,夜色也就深了。
何況該說的話也都說了,王珺便與人提出了告辭,只是臨來要走得時候,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便又問了人一句:&ldo;王爺怎麼知道我畏虎?&rdo;
今天下午蕭無珩說得那番話,起初聽時倒是也未有什麼感覺,可後來仔細想想,她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
那樣的言語,倒像是知道她原本就畏虎一樣。
可這個事,除了身邊兩個丫頭,以及母親和姑姑知曉之外,就連祖母和父親都不知。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叩於茶案上的指尖卻是一頓,他掀了眼簾朝人看去,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才開口問道:&ldo;你不記得?&rdo;
王珺聞言,卻是一愣。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應該記得什麼?
只是還不等她發問,便便聽到蕭無珩已開了口:&ldo;罷了,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