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王珺是怎麼知道的？

可她知道，這個女人這兩日的異樣，都是早已布好了局，就等著她往下跳，想到這，她臉上的陰狠卻是又多了些。

王慎看著林雅這幅模樣，又聽著她這番言論，先前還殘留得幾分愧疚也一併消散。他拂袖揮開了林雅的手，口中是跟著冷聲一句：&ldo;混帳，嬌嬌自幼待在閨中，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rdo;

即便是他，也是才知情。

他心中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只是想著先前竟然心疼她而對嬌嬌沉聲，王慎眼中的疲憊卻是又多了些。他合了閤眼，而後是沉聲說道：&ldo;你今日就離開王家，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以後你們就別再回來了。&rdo;

&ldo;不！&rdo;

林雅先前因為王慎的拂袖而摔倒在地。

可聽著這話，她忙朝人膝行爬了過去，她一面揪著王慎的袖子，一面是仰著頭尖聲道：&ldo;父親，您不能這麼對我！&rdo;

沒了愧疚和憐惜……

王慎看著這樣的林雅，只有無盡的煩亂，他抽回自己的袖子，只是還不等他開口，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ldo;她在說什麼？&rdo;

伴隨著這道聲音，是王禎走了過來。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沒一會功夫就走到了他們的跟前，眼看著亭子裡的這幅模樣，他仰著頭看著王慎，繼續問道：&ldo;她先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父親？她在說什麼？&rdo;

王禎的出現，不僅讓王慎一怔，就連王珺也愣住了。

她算準了一切，卻沒想到小禎竟然會過來，剛想說話，王禎卻紅了眼眶、攥著拳頭，漲紅著臉看著王慎：&ldo;父親，她到底是誰？&rdo;

王慎看著王禎，看著從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好似能從那雙清澈的目光中看到自己不堪的樣子。

他垂了頭，合了閤眼，終於在王禎的注視下，啞著嗓音道：&ldo;她是我的女兒。&rdo;

第34章 （二更）

正院。

庾老夫人端坐在鋪了猩紅毛氈的羅漢床上。

她的手裡握著佛珠，因為用力的緣故，那蒼老的指尖都有些發白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無人說話，就連容歸和李嬤嬤也被一併打發到了外頭。靠近東面的一排如意菱花軒窗倒是都大開著，可以看見外頭的四月好風光，偶爾還能瞧見幾隻鳥兒越過半空停在枝頭。

鳥兒無憂無慮的吱叫聲，越發能映襯出屋子裡的冷寂。

不知過了多久，庾老夫人看著底下跪著的王慎，才終於沉聲問道：&ldo;你說，那個林雅和周慧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想起先前得到的訊息……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最為驕傲的兒子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糊塗事！

想著林雅的身份，她的臉色卻是又沉了下來。

她這個好兒子不僅瞞了別人，也欺了自己，想起這兩日，她因為周先生的緣故待林雅卻要比幾個孫女還要好些，哪裡想到……想到這，庾老夫人看著王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連帶著聲音也更加沉了下去：&ldo;你這個混帳東西，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rdo;

這還是王慎頭一次見到母親發這樣大的火。

可他自知有愧，自然不敢多加申辯，何況這樁事，他也實在沒有申辯的份。

因此他只能低著頭把元嘉四年發生的事同人說了一遍：&ldo;當年兒子醉了酒，不知怎麼就和她睡在了一起…&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