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地,炎熱的天氣僅僅持續了不到三個月,當第一陣北風颳起,此後不消數日樹葉便會變黃脫落。
綠意從大地消失,萬物一片蕭索,北方就此進行漫長的冬季。
這天呼嘯的北風颳了整整一夜。天明時分,大雪甚至漫過了基層的玻璃窗。
即使清理得足夠及時,踩在地面的殘雪上仍舊“嘎吱嘎吱”作響。
在一條傾斜的街道上停下一輛車,走下兩人。一人身穿米黃顏色風衣,身材適中,明顯年長。另一人又瘦又高,面容十分青澀。
下車後發現要步行很久,中年男子開口,聲音略顯沙啞。
“你聽說過昌門滅門案嗎?”
“聽說過,歹徒闖入昌門地區的一戶人家將全家八口殘忍殺害。”
“那是一戶有錢人家,家裡五臺安防機器人。還有二名經過人體改裝的管家。擁有相當強的戰鬥力,但歹徒還是將他們全部殺死了。”
“聽說是仇殺。”
“並不是,是為了錢。兇手留下了男性戶主,逼他將一億五千萬元轉到兇手的帳戶,而後殺了他。”
“賬戶的錢沒有追蹤到嗎?”
“轉賬的同時,兇手的同夥就將錢分散轉移到了多個賬戶,然後異地分批提走了。手法是很常見的,但兇手心思極為縝密,準備又非常充足,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這個案子至今都沒有破。”
“多少年了?”
“差不多有十五年了。”
兩人漫步在清理過的街道,這場北方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就是一場大暴雪,道路兩旁的積雪一米多厚,不乏被積雪壓斷的樹枝。
年輕的男子緊了緊衣領,搓了搓手。從溫暖的車中來到戶外,第一次來到北方,對如此寒冷的天氣非常不適。
“你穿得太少了。”
年長的中年男子取下嘴裡的煙——鑲著金邊的香菸,一條米黃顏色的風衣,黑色皮靴,就是他過冬的不變裝束。此人正是白石。
年輕男子仍舊搓著手,甚至使勁兒跺了跺腳。“我也沒想到啊,居然這麼冷!”
“你是第一次來繁星城?”
“是的,第一次。”
“你沒有感到奇怪嗎?”
沒頭沒尾的話讓青年不解。“什麼?”
“我剛才說的那個案子啊。”白石的聲音變得嚴厲,“我說的很清楚,對吧?被害人家中有五臺安防機器人,還有二名經過人體改裝的管家。歹徒有幾人?裝配有怎樣的武器,如此輕鬆的殺了這家人,你就沒感到奇怪?”
“是……是很奇怪。”青年面露赧色,低下了頭。
“我們是警察,這點兒職業敏感性都沒有怎麼行?”
白石抽了口煙,加快了語速,顯得有些不耐煩。
“老齊,我跟你提起這個案子,是因為這個案子和那件銀行大劫案一樣都是標誌性事件。標誌著國家對能力者開始正式採取行動了。”
“標誌?”青年表情疑惑。
白石口中的這名叫“老齊”的青年正是齊健。
此刻他似乎聽出了什麼,顯得很驚訝,“你的意思是……是能力者……”
白石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是的,就是能力者,他媽的五臺安防機器人,嚴密的監控系統,兩名改裝人都沒有打過那一名入侵者,除了那幫怪胎誰能做到?”
“是的,肯定是能力者。”齊健抬起頭,大聲附和道。
白石說:“被滅門的那戶人家,防備已經做得非常好了,至少超過九成普通人家的安防措施。現場勘查後卻幾乎沒有發現什麼激烈的打鬥痕跡,歹徒也只有一人。”
“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