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滿光乃是陰陽寮的頭領,本事也不弱,我昨天剛走,之後就被殺了?渡邊任一和雀晴有這麼高的本事?能殺的了蘆屋滿光?
對面的刑警一拍桌子,正要說話之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刑警皺起眉頭,點點頭,隨後眾人離開了房間,沒過多久木樑純子和奈奈子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們來了就好,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蘆屋滿光也死了?我昨天才見過他,他當時還說要和我合作,怎麼就死了?而且他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奇怪地問。
“你不要緊張,先聽我們說完。攝像頭當時拍到,一整天進入六本木大廈頂層的人只有你,兩個守衛也死了,被燒成了乾屍,蘆屋大人也死了,腦袋被砍了下來,現場掉落了一張你所住的酒店的名片。這些細小的證據,都指向是你乾的。而且,蘆屋大人一死,陰陽寮徹底落入了宗家的控制中。外務部的部長和次長都被更換,現在陰陽寮已經變成了內務部的天下。渡邊任一極有可能在找到了淇虎之後立下大功,被宗家提拔為新的陰陽頭。”
形勢只因為蘆屋滿光的死亡而變的急轉直下。
“那還拼什麼?你放我出去,我們回中國,這破事兒不管了。真是有毛病了,平白無故地蹲了兩次號子,而且還都被誣陷殺人,我吃飽了撐的去殺他。你還是收拾收拾和我一起歸隊。”
我實在是不想摻合進去,這勾心鬥角又對我沒好處,為了所謂的神諭弄的一身騷有什麼意思?
木樑純子低下頭,久久沒有說話,這種沉默反而讓我有些不滿,就在我要說話的時候,她忽然開口喊道:“萬林,你帶奈奈子走吧。”
我一怔,還沒說話旁邊的奈奈子就已經低聲說道:“純子姐姐,你想幹什麼?”
“萬林,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其實和你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捲入進來。對你來說,這是不必要的麻煩。但其實我對許佛前輩的計劃並沒有太多的用處。就好像當年我們離開你師傅的時候一樣。我們那時候都稱呼他為老大,老大當年要去和鴻元一戰,我們卻離開了他。在外人看來是無情無義,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並不是真的想要走,只是逼不得已。老大當年的對手太厲害了,我們這些人留在他身邊有什麼用?只能給他徒增麻煩。如今也是一樣,無論許佛前輩是什麼樣的計劃,對我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我其實沒什麼用……”
這樣的話,當年他們離開我師傅的時候誰都沒說,我還記得他們走出四合院的時候,師傅一個個送他們出的門,有人早走有人晚走,那幾天裡,北京的天氣似乎特別冷,那些日子裡,我沒看見過師傅的笑容,我那時候還曾經深深地埋怨過他們,但是如今回想起來,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重要。他們並非是拋下了我的師傅,而是因為追不上才選擇離開。
“但是奈奈子不同,她很有天賦,而且潛力無窮,將來一定會幫上你的忙。所以,你帶奈奈子走吧。我會想辦法這幾天保你出來,接著你就離開日本,別再回來。這趟渾水,不該由你來漂清……”
她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那個背影,不知不覺間和上一世她離開四合院的時候重疊起來,總是要離開,總是沒辦法挽留,總是有太多無可奈何。
奈奈子追著木樑純子走了出去,刑警也沒再出現過,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手銬其實銬不住我,這警視廳也關不住我,壓在我身上的不是如來佛的五指山,而我也不是孫猴子。
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卻傳不進我的耳朵,我是個討厭麻煩的人,因為麻煩會帶來變化,而變化太多會變成事故,而事故太多,會變成災難。
只是這一次,似乎很不一樣……
渡邊任一坐在商務車內,雀晴躺在他的腿上,如同一隻溫順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