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直到聽見呼喚才慢慢回過神來。
「小夜,你有沒有受傷?我看看、我看看!」
朔夜有些氣惱地拍開那兩隻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鹹豬手,雙目一睜,正要破口大罵時卻被那雙充滿擔憂心疼的眸子奪去了心神。
那雙眼裡的情緒朔夜不懂,所以一時之間無法做出反應。
原本性情就偏冷的他,在哥哥自殺之後變得更加孤傲。幼年時,他和哥哥就被殺手集團綁架到了海外,接受嚴格的非人訓練。
小孩子專屬的天真被磨得一點也不剩,每天只要站上訓練場就是拿著武器和敵手對峙,一次又一次砍倒威脅性十足的野獸或是人類,沒有人能相信、沒有人能信賴……唯有在哥哥面前,他才能放下戒心歡笑。
而原本就對他虎視眈眈的華威廉──那個負責分配組織任務的執行官,在哥哥死後更是用盡各種方法想讓他折服。為了與華威廉對抗,為了不被組織淘汰,他很早就選擇了捨棄感情。唯有如此,才能保護自己、才能堅強地活下去,不致於崩潰。
過了這麼久……原來情感這種東西,也會遺忘、也會感到陌生。
「小夜、小夜……你怎麼了?回話啊,是不是摔疼了……」
瞳孔重新聚焦,印入眼簾的是一雙慌亂微紅的雙眼。
朔夜從沒認真瞧過炎凌耀,現在貼這麼近,才發現他長得很好看。凌厲的劍眉,如野狼的雙眸裡頭閃著光,就像天上的星子般耀眼。
略長的瀏海總是隱隱蓋住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眼眸,而平常如忠犬的表現也讓朔夜忽略了他與生俱來就能夠奪人心魂的氣質。
他是與光並存的人啊。
這如孤狼帶淚的一眼,讓朔夜看得懵了。
「先生,我們先……天啊,先生,你的手……」調酒師繞過吧檯,剛接近兩人便發出一聲驚呼。
他的手?他的手怎麼了?
用力撐起身體,朔夜調整著視線想看對方的手。
「小夜,你沒事吧?」
怵目驚心的紅刺痛了朔夜的雙眼,只見剛剛因為碰撞掉落的玻璃杯碎片狠狠刺進大男孩的右手臂,不少碎片還因為摩擦而劃出深深的傷口,正泊泊地淌著鮮血。
「你……你……」就朔夜自己的經驗,這樣慘不忍睹的傷足以讓一個大男人大聲哀嚎,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可以忍受這樣的劇痛而面不改色,這個人怎麼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小夜,你有沒有哪裡痛?我……」
朔夜拍掉他伸過來的手,有些生著悶氣:「你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管別人?」
「傷成……?」這個時候炎凌耀才開始注意自己,他朝著隱隱發疼的右手臂看去。「嗚哇!流血了!流血了!嗚嗚……小夜,我好痛啊!」
「你騙鬼!怎麼可能現在才在痛?走開啦不要黏著我!」
「嗚!小夜好狠心,我為了保護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走開!很熱啦!」
手裹著白色紗布,炎凌耀戰戰兢兢地坐在木質地板上,看著臉色陰沉的恐怖男人。
「你說……你手上的傷,是因為那個叫做朔夜的人……」
「阿光。」範子陽拉住愛人的手臂,就怕他一個衝動惹出什麼事來。
雖然把所有人都趕出了練舞室,但若裡頭有過大的聲響,難保外頭的人不會進來檢視情況。
範子陽努力順著潘烈光的氣,緊張地直冒冷汗。
炎凌耀抬頭看了一下男人,又馬上低下頭去。
「你知不知道,離拍片剩下多少時間?你竟然敢在這個時候給我受傷!你好大的膽子!」潘烈光怒吼,巨大的聲響因為在密閉空間的關係而更懾人心,害得無辜的範子陽也嚇得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