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低調奢華的古雅噴水池,一旁的清麗草皮散著淡淡草香。朔夜穿過花叢,眼前赫然出現一個靜謐的墓十字。
殺手即使是死了,也無法在社會上有明確的登記。
那張假身分證,只會在很久很久之後,被當作失蹤人口之一。
「哥,我回來了。」朔夜將香檳玫瑰放在墓前,這是哥哥生前最愛的花。
對朔夜來說,哥哥就像個優雅美麗的天使,一雙溫柔的眼襯在他俊俏的臉上別有一番情味。特別是當他捧著一大束香檳玫瑰時,那美簡直驚心動魄、震懾人心。
「你寫的最後一首曲子我已經練得差不多了,要聽聽看嗎?」徑自走到藏匿在一旁的黑色鋼琴,朔夜伸手摺了花叢裡的一朵玫瑰花,輕手放在鋼琴臺上。
這對朔夜來說是一種信仰,因為這是哥哥生前的一個習慣。
美麗的哥哥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優雅地折一朵花,然後彈一曲。
如此完美,讓人移不開目光。
單指解開原本紮在後頸的馬尾,烏黑的長髮立即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熟悉的琴聲悠揚,朔夜用手舞著心目中最動聽的曲子。
那首哥哥用血淚完成的──《第七十六曲 ? 血月禁忌》
第二章 接觸
血月──殺手組織裡,裁決下等人的一個月。
那些殺手有了心,有了感情,於是對人類產生憐憫。
所以反抗組織。
所以,在這個月,裁決者到來。
彈完琴,照往例,朔夜無視如痴如醉的眾人,一個人默默地回到吧檯。
走到吧檯,照往例,朔夜無視一旁煩人的大型忠犬,一個人默默地喝著凝雪月。
「小夜,你理我一下嘛!」看心上人無視自己的存在,炎凌耀又難過又失望。
調酒師若有深意地看了那二十初的小毛頭一眼,再瞧瞧那歷經社會風霜的、理應算是男人的朔夜,不知該哭該笑。
啊,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追求者,不過這次的這個毛頭小子看起來還蠻有心的。看來這個孤傲的男人又要忙一陣子了。調酒師擦著杯子,心裡開始胡思亂想。
「小夜,你幹麻不理我,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
「別吵!」煩燥地低吼一聲,朔夜瞪了周遭看戲的人一眼,那些人馬上緊張地收回視線。
「我只是問你為什麼……」
「夠了!」
「小、小夜,你心情不好嗎?」
朔夜愣了一下。
「小夜……」
「……」朔夜的額頭瞬間爆出青筋,他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被『小夜、小夜』這樣叫個不停。
這只不知死活的大型忠犬……
忽地,腰上傳來的戳刺感讓朔夜敏感地彈跳起來,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吼道:「你有完沒完!」
話音剛落,眼前的景象就迅速扭曲。他心裡一驚,想扶住吧檯桌卻慢了一步。炎凌耀一個伸手接住軟倒下來的朔夜,速度之快讓一直注意著這裡的調酒師一陣驚歎。
「天啊!小夜,小夜你怎麼了?」
炎凌耀靠得很近,朔夜幾乎感覺得到他的鼻息。
「你……你別碰我……」親密的肌膚接觸讓朔夜心中猛地漏跳一拍,紅著臉猛甩頭,想讓渾沌的腦袋清醒一點。
感覺到其他人好奇的視線,朔夜趕忙推開抱住自己的大男孩想往後閃,卻免不了又是一個踉蹌。
「小心!」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朔夜知道自己摔倒了,但身上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
雖然沒有直接受到撞擊,但那巨大的衝擊力仍是讓他一陣頭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