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也明白了於樂樂的意思,拖著歐禹宸就往菜園外面快步走去,嘴裡也開始不停地數落起來:“你做什麼從人家菜地裡面踩過來呢,老人家種菜秀辛苦,很累的,好不容易挑到菜市場賣幾個錢,還要養家餬口的,人家不氣才怪。”
歐禹宸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難道他還會怕兩個糟老頭嗎?可是,看到安心一幅著急上火地牽著自己的就往外面逃跑,他突然覺得很好笑,同時,心裡也悄悄地升起了一抹難以言說的情愫和柔軟,由其安心邊拉著他,嘴裡還不停地埋怨數落的樣子,真的很像是一個妻子在數落犯了錯的丈夫時的感覺,而他,竟然一點也不排斥這種感覺,甚至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回到於樂樂的家,安心知道歐禹宸的傷還沒有好,先倒了杯水給歐禹宸解渴,起初,她很訝異歐禹宸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但剛才看到青焰站在村口的時候便明白過來了,應該是從那天晚上離開醫院,青焰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吧?
心裡有點生氣的同時,她也很是無奈,自從認識歐禹宸,她就再也沒有什麼自由可言,身後總是會跟著這樣,那樣的人。
也許,歐禹宸安排這些人是為了保護她,但同時也是在監視著她。
“喝水。”安心把溫熱的白開水放到了歐禹宸面前,見男人並沒打算喝的意思,又耐著性子道:“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喝咖啡,也不能喝茶,這個杯子是消過毒的,我多洗了兩遍,你可以放心喝的。”安心知道歐禹宸一直有喝咖啡的習慣,而且還有潔癖。
歐禹宸終於拿起杯子,看著這杯白開水,蹙了蹙眉,最終還是喝了下去,喝完水之後,歐禹宸起身,開始審視著房裡的佈置,也不說話。
屋裡,頓時靜得有怪異。
過了好久,安心才不自然地開口問道“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歐禹宸驀地轉身,一雙紫眸看不出情緒,只是用著一種很淡,很淡的眼神看著安心。
安心被男人這樣看得有些坐立不安,歐禹宸怎麼這麼奇怪?
她有種渾身發毛的感覺,就在她快要忍受不了,打算把歐禹宸一個人扔在這裡,自己出去透透氣的時候,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你還想在這裡住多久?”
歐禹宸的語氣也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就好像很平常的朋友一句隨意的問候。
安心還以為歐禹宸是不滿意樂樂這裡的環境,怕委屈了涵涵,她想了想,才開口道:“我已經給涵涵聯絡了新學校,過兩天就要去上課了,等他上課,我就去市區找套房子。”
聽完安心的計劃,歐禹宸突然勾起一絲笑意,卻有些發冷。
微沉的聲音明顯夾著一絲怒意道:“你計劃得倒是很不錯,不過,安心,你是當我死了嗎?你覺得我會讓你這麼舒服地想怎麼過就怎麼過?還是你痴心妄想再回到紀如風的懷抱?”
歐禹宸話,就像是一把鈍刀,無情地刺向安心的心,痛得她難受,安心不懂,為什麼這個男人說變就變,陰沉不定,而且,還這麼惡毒刻薄。
明明是他讓她滾的,是他容不下她,可是現在他卻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歐禹宸,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什麼叫做我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你覺得我有選擇嗎?是你母親叫我滾,是你口口聲聲叫我滾的,我不是寵物,你開心的時候,朝我招招手,我就要巴巴地過去討好你,你厭煩的時候,想要一腳把我踹開,我還不能毫無怨言。你當我是白痴,是傻瓜嗎?至於如風,你都把事情做絕到這份上了,我還能回去嗎?在你出現在我和他的婚禮上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心了,徹底死心了。現在你滿意了吧?”安心生氣了,她的神情也冷了下來,清澈明媚的眸眼裡有著濃濃激憤,她失控地將心裡的怒火和憤然朝歐禹宸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