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禹宸本是端著飯菜上來看安心醒了沒有,走到門口卻聽到一聲悶悶的撲通聲,心突然被提了起來,急忙推門而入,只見剛才還睡在床上的安心已經坐在了地上,他放下手中的餐盤,準備上前將她抱在床上,可安心在看到他之後,頓時就像看到了鬼一樣,害怕地朝角落爬去,直到爬在了書桌底下,才縮成一團,警惕地防備著四周,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看到這一幕,歐禹宸眼底是過一抹刺痛的神情,他的腦海裡,頓時回想起一個多月前安心被他從監獄帶出來送到醫院,她甦醒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那天,她也是害怕地縮在桌子底下,恐懼而又防備。
昨天的事情真將她嚇成這樣了?頓時,歐禹宸心裡竟有了一絲他此生從未有過的悔恨,可轉念之間,他的心又無比冷硬起來,安心太不聽話了,竟然一直想著要從自己身邊逃走,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了她,他退掉了與潔麗芙的婚事,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甚至還為了她忤逆母親,這些,都是他以前從不可能會為女人去做的事情,可是她卻如此地不知好歹,所以,他才生出了想要好好懲罰她的想法,可是他不忍傷害她的身體,便將她帶到了船上,帶到了鯊魚常常出沒的海域,那裡是他經常處理那些膽敢背叛他的人的地方,一旦被鯊魚吃掉,連屍體都找不到,便直接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昨晚,他就是要她知道,如果膽敢再次從他身邊逃跑,下場就是那兩個人一樣。
按照現在這個情形來看,昨天的懲罰已經有了效果,只是,稍微嚴重了點。
歐禹宸握了握拳,不再理會桌子下面的安心,轉身朝房外走去。
房間安靜下來,安心坐了好外,才漸漸平靜,身子也不再那樣顫抖不停,可她卻不敢從桌子下面鑽出來,完全將這個狹小的空間當成了避難所。
時間一人一秒地過去,安心坐在桌子下面,慢慢地睡了過去,幾分鐘後,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之前出去的那抹身影悄悄地走了進來,男人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面,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到書桌下面,看著抱住雙腿,頭枕在雙膝上沉沉睡去的安心,男人紫色的眸底閃現出複雜的神情,蹲下身子,男人也鑽到了桌子下面,高大的身子幾乎佔據了整個桌底,他將安心抱在懷裡,卻並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而是坐在地上,看著前方,神色晦暗不明。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鑽桌底,小的時候,他只看到過同齡的孩子鑽過桌底玩躲貓貓的遊戲,他也羨慕過,好奇過,可是自己的出身和家庭教養使得他從來不會做出這種有**份的舉動,所以,在每次別人躲在桌底的時候,他只會用一種半鄙視半羨慕的神情看著那些小孩,直到今天,他看到安心躲在桌底下,小小的身子縮在這麼窄小的空間裡,先是防備,像一隻隨時準備扎人的刺猥一般,神情緊張,在他離開之後,他透過監控影片看到,安心漸漸平靜,放鬆下來,那張絕美的小臉神情平淡,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卻跟之前他在房間裡的時候完全是兩幅模樣,她好像把這個桌子底當成了唯一的依靠和庇護所,好像這裡能給她所有一切,她放鬆,最後收起防備,直到疲憊得漸漸沉睡,看著她柔軟得就像一頭小貓似的神情,他突然也想鑽到這個桌子底下嚐嚐那種感覺。
第二天早上,安心是被餓醒的。當她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竟然睡在了桌子底下,身下是柔軟地波斯絨地毯,到不覺得難受,脖子下面還枕著一隻手臂,腰間也被一隻大手壓住,身子微彎,縮在一個寬大而又溫暖的懷抱裡,周身還能聞到淡淡的薰衣草清香,她先是一怔,轉過身,便對上了男人沉睡時的俊美面容,安心眼底閃過一道疑惑,腦子裡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頓時,她又開始恐懼起來,以前不管歐禹宸再怎麼折磨,懲罰她,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