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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她是活該,摔了小世子,沒要她命,只責二十,真是夠便宜了。你挑重的來,免得大王怨你通情賣放!”

司閽皺眉道:“大王又沒吩咐重打,我挑重的傢伙什兒,我不累的?”他草草拎起一條三尺長的竹板,掂量了兩下道:“這也差不多了。二十記打下來,夠她半個月伏榻上不能動彈。”

幸災樂禍的僕婦笑道:“反正小世子基本離了奶,縱一個月不能動彈也不妨。”

司閽道:“我一個人,哪裡伺候這麼多事——又是個女的,不方便我親自動手吧?還不去找張條凳,把人按上去,揭起裙子留條單褌遮遮羞就行了。”

沈沅先時的勇氣頓時丟了一半,顫著聲音說:“我……我又不是王府的家下奴才,我夫君……好歹是六品命官。你們打也就罷了,也該……也該給我留些體面……”

“體面?”幾個人一起嗤笑道,“大王沒有要你的命,已經夠體面了。”

外頭卻傳來另一個聲音:“阿圓?”

沈沅的眼淚“嘩啦”一下在面龐上滾落,顫著聲音說:“是我。”

假山後一下子衝過來一個人,原本英俊的臉已經猙獰得要吃人一樣。他一把扯住那個司閽推開,把沈沅護在身後,這才咬著牙問:“怎麼回事?”

司閽給他推得一個趔趄,好容易站穩了身子,怒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回事?建德王命令打個小娘,我們需要問問主子的命令怎麼回事?!”

楊寄狠狠呼吸了兩口,迫使自己平靜下來,才又問道:“這是我的娘子,我好歹也是個當官的,建德王……又答應過我……”他有些語無倫次,自己覺得有必要梳理一下,因而擺擺手使勁吸了兩口空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聲氣也較先前軟和了:“求您通融一下,先和建德王通報一聲,我楊寄在王府角門,等候拜會大王,聽候大王吩咐!”他一字一字說得很努力,很周正,唯恐表達不出自己的謙卑與在意。

沒想到司閽“嗤”地笑了一聲:“大王早已吩咐了,叫你等著,你也只有等著。大王又吩咐了,責打你娘子二十杖,大王說要打,我們只能打。你若有疑惑,等見到大王時只管再問就是了,萬一大王親自給你道歉呢?”

他自己諷得愉快,擠擠眼睛,重新檢視了一下手中的竹板子——剛才趔趄時拿這板子拄地了,現在板子從中間劈成了兩截。他氣定神閒地揮揮板子示意了一下,到耳房裡重新又揀了一根——這奴才心有不滿,存心使壞,挑了一根更粗更長的,還揮舞了一下,破風聲“呼呼”作響,令聽聞的沈沅和楊寄都是一激靈。

“伺候著!”司閽說道。兩邊的僕婦立刻摩拳擦掌,抬來條凳,又準備來扯沈沅。

楊寄覺察出沈沅的手牢牢握著他的胳膊,緊張得渾身都在顫抖。建德王知道他在西角門,卻故意打沈沅給他看,殺雞儆猴也不是這樣的!他的心狠狠地疼著,拍著胸脯道:“打我!”

“什麼?”

楊寄重複著:“打我好了!讓建德王出氣!”

司閽嗤之以鼻:“大王的命令可不是這麼下的。對不住,我做不了這個主。你還是儘早讓開,不要把事情鬧大了,我想幫你也幫不了了。”他話音未落,臉頰狠狠一疼,居然是吃了楊寄一掌,頓時不可思議地捂著臉驚呆了。

楊寄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就把事情鬧大好了。就說我楊寄現在在門口要殺人了,接下來該打該殺我受著!”

沈沅害怕地搖了搖楊寄的胳膊,帶著哭腔道:“阿末,你忍一忍!我受得住的……”

楊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如果說這又是他打的賭,那麼這場賭勝算甚小,他幾乎是強撐著場面,實際卻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押上去了。可是,就是身家性命沒了,他也不願意在沈沅受辱受痛這件事上容忍權衡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