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用,拿出一半交給你管,夠不夠?”
楊寄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夠!夠!”
王庭川又道:“其實還薄弱了點。盛銘其人,趨炎附勢,不過總歸還看我的面子。我現在也不想在荊州這個傷心地待著了,不如干脆跟你去雍州,親自再和他借兵要糧。你有了兵將糧草,乾脆趁北燕不備,先取代郡,再反攻姑臧,就兩全其美了。”
談到用兵,王庭川還是迂腐一路的——想當然。不過,肯把荊州兵借出一半,倒也不失是個有胸懷的人。楊寄不意沈沅這一碗熱湯餅有這樣的奇效,要不是還有要務和王庭川商談,真恨不得立刻奔到廚房,好好地把沈沅攬在懷裡謝一通。
荊州軍二十萬,調遣了十萬給楊寄,另有十萬民伕,看起來也是浩浩蕩蕩的一支。王庭川把荊州一郡的事務分派給自己的親信。想了又想,還是要與公主道聲別。
他曲著腰,在公主的院門前等候了半個時辰,裡頭只聽見調弄鳥雀的聲音,不見公主出來的動靜。楊寄在大門外實在等得受不了,進來一探頭,這場景配著王庭川暗沉的臉色,楊寄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道:“實在不見,也就算了吧。”
王庭川卻有他的犟性:“按國法,雖世家大族,見公主亦是面君禮。我的禮數不到,豈不是落人口實?”依舊彎著腰,站立在院門口。
楊寄見這傢伙腦子那麼整,一點兒都不會拐彎,想來也是個不會哄女人的傢伙,只好嘆口氣,隨他站去。他剛轉身想走,院門卻突然響了,楊寄見其他人都突然低了身子,俯地不敢上視,他反應快,立刻明白是公主本人出來了。雖然覺得坑爹,但王庭川都肯守著禮數不放,他楊寄也不能拖後腿。於是就地一個旋磨兒,也跪倒了地上,跟著眾人一起,拜見了永康公主。
永康公主居高臨下地打量了四周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弓腰站著的王庭川身上,漫漠地問:“這就走了?”
王庭川不卑不亢:“是。下臣特來和公主告別。荊州氣候沒有建鄴好,公主如果要回去,樓船也已經整修一新了。”
永康公主冷哼道:“不了,我在荊州等駙馬。”
王庭川抬了抬眼,兩個人目光一碰,都是冷冰冰的,陌生得連夫妻都不像。永康公主一入目,就是王庭川的紅鼻子,頓時畫得籠煙般的遠山眉蹙了起來,邊把目光掃視到別處,邊說:“那個勾引你的賤婢,還活著呢。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等你回來,我們再做計較。”
王庭川驀地抬頭,冷冷說:“這事不用計較。她自然越不過公主去,但是她已經是下臣的良妾,也是可以進族譜的。”
永康公主雙眉倒豎,一點遠山的縹緲綿柔都不見了,突然抬手就在王庭川臉上刷了一個耳光。王庭川只脖子略側了側,很快定住了自己。這一聲頗為響亮,大家驚詫之餘,都是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瞅了一眼,見勢不對,又都趕緊低下頭去。楊寄也在抬頭的瞬間,看見王庭川臉上浮起的紅色,還有脖子上、額角上暴突出來的青筋,他一聲不吭,半日後方說:“謝公主首肯。”
楊寄吐了吐舌頭,暗道了一聲“媽呀!”欲要低頭時,又好死不死地忍不住好奇心,瞥眼瞄了瞄王庭川對面站在的永康公主。沒料到,公主那雙眼睛恰巧也瞥過來,冷笑著指著楊寄:“這個人,你說一說,我打駙馬,打得對不對?”
楊寄暗暗叫苦,這怎麼答話啊?!
還好他反應快,立刻笑道:“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親,不罵不愛,不打不罵,不親不愛,又打又罵,又親又愛……”繞口令兒似的,還沒說完,永康公主一聲斷喝:“胡說八道!與我閉嘴!”
楊寄急忙痞裡痞氣磕了一個頭:“是,臣明白了。”他怕公主的腳跟也踹自己身上來,又賊兮兮抬臉看了看她的表情,恰好兩個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