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算個好些的法子。”接著她說:“阿末,但是我們倆,還是多注意些好。”她壓制著內心暗湧的悲傷,避免去看他深情的眸子和令人怦然心動的身形,別過頭說:“我想休息了。”
楊寄明白她趕自己走的意思,也確實怕自己一個打熬不住,只能又鬱悶又惱火地離開,在外頭的院子裡轉悠了半天,恰見隨著公主而來的梁長史正在院門前探頭探腦的,便上去一把揪住說:“你都知道是不是?!”
梁長史無奈道:“我哪裡能未卜先知?但是,唉……”男女二人在一起,少不得有這樣的時候,梁長史管不了公主,所以這場夾板氣不受也得受,縮著脖子擔心著楊寄一拳頭上來。
但他等了半天,哪裡都沒疼。楊寄鬆開他的衣領,冷笑一聲道:“你覺得,這就該是將來承襲我那國公爵位的孩子咯?”
梁長史看著楊寄冷冰冰的神色,突然也為他覺得悲涼,長嘆了聲說:“將軍還是忍一忍吧。”楊寄笑道:“原來娶公主就是一步一步當烏龜王八蛋,當到像王駙馬一樣送命為止!”他突然又問:“王駙馬還在的時候,你有沒有當到長史?”
梁長史目露悲慼,狠命地撇開目光:“將軍這些話,有什麼用呢?”
楊寄冷笑道:“有用!讓你有機會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在作惡!”說罷,拂袖而去,留下那個五臟六腑俱在掙扎的人,無力地蹲到牆角,背倚著牆壁偷偷哀嘆。
帶了綠帽,當了烏龜王八蛋的男人——哪怕沒有愛,也是有氣的。楊寄猛然發現公館裡根本沒留他單獨的房間,想了想,呼喝上一群玩得好的屬下,到了王謐那裡。
“王兄,今夜無處可去,叨擾了!”楊寄強顏歡笑,對著王謐說,“怎麼樣,賭一場大的?”
王謐本身在秣陵時也愛玩樗蒲,此刻自然奉陪。他聽著楊寄奮力地搖著搖杯,五顆樗蒲骰子在杯子裡“嘩啦嘩啦”格外響亮,楊寄猛地把杯子往桌上一墩:“開!”
眾人驚歎,一開就是個全黑的“盧”!
王謐看看面前的男子,他面色陰沉,而眉目俊闊,明明心裡有無數恨怒,卻絲毫不會妨礙他搖樗蒲的水平。楊寄贏了幾局,銅錢嘩嘩地堆到他的面前,他卻把這些銅錢往桌子中間一推,腳蹬著胡床,不耐煩地說:“雖是我贏的,還是大家花罄盡了爽利!”吩咐外頭王謐的小廝拿這堆錢去沽好酒,買好吃的宵夜過來大夥兒分享——簡直不像以前那個小氣鬼!
因為對於楊寄而言,突然感覺自己小心翼翼藏了再多錢,將來也不是給阿圓和自己孩子花,按照當時的道理,他的爵位、他的錢財、他的地盤,將來都應該歸屬於永康公主肚子裡那個小雜種——那是他名義上的兒子。既然如此,何必留給小雜種?自己該吃吃、該喝喝、該拿來結交兄弟們就拿來結交兄弟們好了!
除了曉得底裡的王謐,大夥兒都還不明就裡,一個個歡呼雀躍,臉上飛光,都覺得跟著楊寄這位大將軍是跟對了。
眼看月亮都隱沒在西山之下了,也不知到了幾時,一群賭得開心的男人們,喝得半醺,呼盧喝雉尤其有勁。唯有王謐,被家裡小廝拉了出門,好一會兒才又回到大家賭博的客堂裡,悄聲對楊寄道:“將軍,可要出去方便一下?”
楊寄瞟瞟王謐的神色,點頭跟著出去了,一盞羊角小燈帶著他跟著王謐左一道彎,右一道彎地到了郡牧府邸的后角門,那裡燈光黯然,孤零零照出兩條影子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楊寄舉起燈,仔細照了照:“阿嶽,是你?”還沒來得及問“你怎麼來了”,恰恰又照見後一個人影,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怎麼是你?!”
☆、第196章 仙著
後一個人影又高又胖,在笑,笑得很假,眉梢和臉頰的肉一道抖動著:“哈哈,將軍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