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說,姐姐我雖則已與他訂了親事,卻也不能阻止他再找別的女人。再者姐姐我也看開了,像他這種人品,罕世無雙,即便真能獨佔,日後說不定也會遭到天妒。”
風蘭暗中並不盡同意這話,雖然她不能否認龍淵之美,但若論品德,誰有能比得上“龍哥哥”呢!
雲慧見她不表示意思,又道:“妹妹你也是女人,當能瞭解姐姐的心事,姐姐我雖不敢起什麼妒嫉之心,但總認為若讓那性情不投,毫不相干的姑娘插腳進來,姐姐雖能容忍,卻不見得便能見容於人呢!”
雲慧說到這裡,芳心裡倒真有點相信了自己這話,不由得神色黯然,幽幽嘆息起來!
風蘭見狀,櫻唇蠕蠕而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這位可愛而處境困難的姐姐!
事實上,若這種情況是真,則風蘭實在也無話可說。
皆因,她不但是個局外之入,同時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這涉及別人家庭的婚嫁之事,她又能幫助什麼呢?
但事實上卻也非毫無辦法,只聽雲慧道:“妹妹不嫌愚姐,結為知己,所以姐姐也不拿妹妹當作外人,同時,姐姐還有一個私心。”
風蘭好奇的看他一眼,雲慧乃附耳低語道:“我想他和姐姐都如此喜歡妹妹,如果妹妹能屈尊降貴,則不但使他如獲異寶,便是姐姐姐我,也高興非凡的!”
風蘭玉顏一紅,霍然抬頭正也低聲道:“姐姐錯愛,妹子萬分感激,無奈妹子另有苦衷,只好辜負姐姐這一片心意了!”
雲慧芳心暗贊,卻故意詫疑道:“怎麼妹妹已有了心上人嗎?”
風蘭雙額染紅,垂頭不語,雲慧促問數遍,風蘭方才緩緩的點頭,卻連玉頸都羞紅了!
雲慧心內好笑,故意“哦”然恍悟,道:“是龍凌雲嗎?他多醜啊!他怎能配得上妹妹的花容月貌呢!”
風蘭見她輕視心上人,頓時混身不自在,道:“他雖然醜些,但品德卻萬非世人能及,妹子雖則年幼無知,卻並不以貌取人!”
雲慧“唉”嘆道:“人各有志,妹妹心意既決,姐姐也不能強人所難,而唯有祝福妹妹,早償心願了!”
風蘭想及龍哥哥,有知身在何處,芳心黯然,目注遠天夕陽晚霞,不由一陣心酸,默默無言!
當夜就寢,武夷婆婆盤坐在一張大木椅上,垂目調息,卻迫著風蘭雲慧登榻入睡!
她二人心中各懷心事,自然都睡不著,不過,為著不願驚動武夷婆婆,連翻身都儘量避免!
三更時分,船內船外,萬籟皆寂,天邊玉兔皓潔如銀,撒下一片銀輝,遠山近水,若籠上一縷輕紗,隱隱約約,與白日情景,大異其趣!
武夷婆婆端坐中,霍然瞪開雙眼,剎時間暗影裡若似點燃了兩盞燈火,閃閃放出精光。
她傾耳靜聽多時,倏忽間飄掠穿窗而出,身形疾捷,宛如靈貓,毫無一絲牽強龍鍾之態,向岸上撲去。
艙中躺著的雲慧風蘭,一見武夷婆婆搶出艙去,不約而同的霍然坐起。
她們倆對視無言,默默一笑,各以最快速度,著上衣衫,一奔船窗,一奔艙門,雙雙一掠,便皆已飄上了三丈之外的河岸。
二人更不多言,沿河岸跟蹤著武夷婆婆的去向,並肩馳奔,月光下但見兩道輕影,去勢如飛,剎時間便已奔至江邊。
二人隱起身形,放眼一看,但見波濤拍岸,浪花翻滾,水波起伏,竟有一望無際之勢!
而武夷婆婆,此際卻正藏身在三丈外一方岩石之下。
武夷婆婆自然已發現了這雙女兒,亦跟了來,她回頭打個手勢,不讓兩人輕舉妄動,同時又指指江中,表示注意那裡。
雲慧目力極佳,運足一瞧,原來此際江中划來三艘小艇,破浪如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