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卻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他走得很快,杜曉大叫了一聲:“可樂!你站住!”
夏可樂根本沒有站住,他走得很快,一下子就出了體育館。
那一刻杜曉才發現,原來他的一個小小的動作並不一定會讓她歡喜,也有讓她悲痛的啊!
出了體育館的夏可樂回頭看著偌大的體育館,嘆了口氣:“我始終要走的,杜曉,對不起。”他剛走回教室,手機響了起來,他以為會是杜曉,沒想到竟會是她。
“怎麼了?”他很快回復。
“寫題寫得有些煩了,能陪我去操場走走嗎?”
“你下節課不是語文課嗎?”
看了一下自己課表,下節課是自習,夏可樂馬上又回覆道:“那我去你們教室門口等你。”
他收了手機正要站起來,手機又響了:“不用,我已經在你教室門口了。”夏可樂抬頭往門口看去,在教室外面的走廊處,韋夢雅俏生生地立在那裡,透過幾十米的空氣看著教室裡的他。他朝她微微一笑,她也笑著回應。
只是不輕易的,在他的腦海裡飄過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的模樣:“如果讓韋夢雅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吧?但瞞著她的自己,豈非也很傷心?”
望著手腕上數道傷痕,少年竟會發出冷笑:“死也那麼難嗎?”
他躺在床上,耳畔盡是那個帥氣醫生的話,他越想越煩躁,乾脆下了床,撐著自己來到電腦前,他漫無目的地搜尋著關於生和死的問題,很意外地,他搜到了一本書《命若琴絃》,作者史鐵生。
然後他還看到了他的其他書籍,裡面對生和死的感悟尤為讓他觸動,忽然他想起語文課上有一篇《我與地壇》也是史鐵生寫的:搖著輪椅在地壇的花園裡一坐就是一整天的史鐵生,思考著生和死的問題,平時沒什麼人時,他感覺整個地壇都是他自己的,偶爾為了趕去上班而抄近路的人們成為了地壇少有的聲響,這地壇防禦與他有著宿命的味道,不論幾次搬家都在它周圍,太陽沿著亙古不變的軌跡,那些樹從他還未出生就一直站到這世上又沒了他……
花了一整個晚上看完了史鐵生先生寫的文章,少年忽然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當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時,竟然覺得人生也沒有那麼絕望了,他讓父親去書城將關於史鐵生先生的一切相關書籍給買回來,持續一星期都在讀他的書。
看著兒子開始看書了,夫妻兩像是鬆了口氣。
那天后,少年整日在家裡看書,花在書上的錢已用千元計算了,但父母並不會覺得浪費,甚至每個星期父親都會去書店挑一些他認為有用的書帶回家給兒子看,直到有一天,那是三個月後的一天,四月的清風拂過人們忙碌的面龐,人們換上了輕鬆的衣服,就好像心情也會跟著輕鬆起來。
在這平凡的四月的某天裡,少年搖著輪椅來到客廳,母親正看著電視劇,看到兒子主動出了房間,有些意外:“怎麼了?”
少年的眼中有了些光芒:“我想回去讀書。”
“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長長撥出一口氣,埋頭苦幹太久的人們感慨時光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復讀已有快一年了,想著去年這時候自己躊躇滿志或是忐忑不安,想著許久未曾聯絡的昔日舊友,想著自己所揹負的壓力和不甘心,呂少也不再出去上網,飛機也跟女友少了約會,羅布人天天在教室看書誰叫他去打球都不去,陳樹峰也不再去外面打工賺錢,他要全力備考,他希望現在的努力是為了將來不再去做苦力
楊嵐還會時不時在外面喝酒,她一個人喝酒的時候,就容易想起那個被命運捉弄的少年來。他現在過得還好嗎?四個月了吧?發給他的簡訊一條也沒回,有時候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愛上了他,還是因為寂寞需要他。
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