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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裡面卻沒有很大篇幅的文字,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我很想他

是在滿是雪花的夜裡

美麗的雪花中

孤獨的夜

還有寂寞的我

……

然後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楊琳的號碼,心裡奇怪她怎麼會這時候來找我?我也沒想太多,就走出教室接聽了:“什麼事啊?”我們兩人前後桌快一個月了,關係早就今非昔比,更何況我在讀高四前也愛玩《魔獸世界》兩人一直很有得聊,電話那頭的她好像心情有些不太好,聲音怪怪的,像是喝了酒:“你在哪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認真解題的韋夢雅,回答說:“我在自習教室呢。”

她嘿嘿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個愛讀書的人。”聽得出她在酸我,我道:“你不會是在喝酒吧?”背景聲音很嘈雜,應該不是在學校後門的商鋪,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擔心,連忙又問道:“你在哪呢?”

她聽得我關心她,竟然說了一句:“謝謝你關心我。”差點沒讓我手機跌落在地上,很快她又說道:“我在市中心XX大排檔這裡,你要不要來?”我一看時間,晚上八點多,現在出去應該還來得及,於是掛了電話,走回教室。

韋夢雅看我進來,突然陰陽怪氣地說:“是不是有女生打電話找你。”我嚇了一跳,女人的第六感直到此刻我才感覺到恐怖,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學霸的第六感,她竟然還說:“一定是坐你前面的那個狐狸精。”

對於學霸,穿著性感,打扮時尚的楊琳在她眼裡是屬於風騷、下流的,我為此和她爭論過,但很快就敗下陣來,畢竟我缺少一樣武器——眼淚。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我解釋說:“她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喝醉了,讓我去接她。”

韋夢雅臉色忽然就暗了下去,她握筆的手有些發抖,然後聽到她輕輕地說:“那你去唄,我這道題還沒算出來呢。”

愚蠢的我以為她並沒有任何抱怨,說了聲等下回來再找她,便拿著揹包走了。

走到教學區外面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椅子桌子相撞的聲音,我以為是別人不小心,也不在意徑直朝校門口去了。

公交車上人少得可憐,即便是在週末。

下車後,我按著楊琳的指引在XX大排檔找到了她,她一個人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看著手機發呆,我忽然想起了剛才在貼吧裡看到的那首詩,此時望著獨自一人陷入痛苦的楊琳,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惆悵,就好像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下水溝的味道——明明很臭但怎麼也清洗不掉,風將身上的味道變成了沉重的爛泥,每走一步都覺得疲倦,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只能勉強稱之為壓力,潛意識裡的壓力。

這壓力在如此平凡的生活中,漸漸的又變成了一種摸不著抓不到的情感,忽然想起高中三年渾渾噩噩一事無成,除了運動細胞發達竟一無是處,想起我曾經被安排坐在講臺前面的位置——班級裡最中間的地方,想起那時候一到週末就跟同學去網咖通宵第二天出來時內心深處的負罪感,想起每一個失眠的夜裡手機微弱的光芒中那一行行文字所代表的我的情感。

我也想有很好的成績,我也想跟那些學霸一樣可以將各種題目當做娛樂消遣。

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看到題目就想睡覺,看到試卷就想撕爛,一旦上課內心之中就忽然湧出無限恐懼,於是我假裝自己是壞學生,不聽課、玩手機、上課睡覺、講小話……

那一刻,當我看到楊琳時,我終於明白了這種情感。

這是一種叫做空虛,又不等於寂寞的情感。

喧鬧的大排檔中,孤身飲酒的少女忽然抬起了她的頭來,她看見了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的我。

於是我看見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