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正盯著我看的陳樹峰時,我張了張嘴:“要不要一起去?”這本來是一句客套話,但誰想陳樹峰竟然點了點頭,很快他又搖頭,之後又點頭……
陳樹峰在做瘋狂的掙扎。
最終他帶上一本物理書跟著我們一起出發了。
可當我們走到校門口,穿著運動裝的韋夢雅出現在了眼前,她一把拉過我的手,我衝著飛機他們叫道:“我馬上就來,你們先去公車那裡等我。”他們像是明白我此後的遭遇,給了我一個OK的手勢就走了,路上他們碰到了我的同桌呂少,四人竟然直接上了一輛計程車!
“喂!”我看到他們上了計程車,差點沒跌倒在地。
“別看了,是我打電話給飛機讓他們不要等你的。”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玩這些陰的了?”
“什麼陰的不陰的,反正我不讓你去。”
我徹底不明白了:“考完試放鬆一下不行嗎!天天緊繃得像塊石頭,你不累嗎!”她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不累,我喜歡學習!”
“但是我不喜歡啊!”
我們站在校門口吵了起來:“拜託,你都已經高四了,就不能好好學習一下嗎!如果你不努力學習,你爸媽多失望,如果你不努力學習,我們怎麼……”我不等她說完,竟然提高了聲調:“你懂什麼!”
說實話,當她說出我爸媽時,我的內心是恐懼的,正因為我恐懼,所以我才會提高音量來掩飾我的恐懼。是啊,我都高四了,怎麼還是沒有一點緊張感?那些壓力莫非已經伴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漸漸消失了嗎?不,不是這樣的,它們沒有消失!但是它們在哪裡呢?
她紅著眼:“我懂什麼?我知道怎樣讓父母開心,我知道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讓他們放心!”
我想起了我這二十年來的生活,想起父母是如何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絕望的。
“你住口!”我也紅了眼,周圍路過的學生都看著我兩在吵架,我甚至聽到:“這男的憑什麼吼女人啊!”“可不是嘛,肯定是他心虛!”
韋夢雅竟然委屈得快要落了眼淚:“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憑什麼吼我!”
我受夠了,我受不了了,我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擺動,開始歷數在我眼裡她的一切壞毛病:“我受夠了!你知道嗎!自從我們在一起,你就天天要我去自習教室陪你,週末出去玩的時候,公車上我不能大聲打電話,排隊時你不讓我站你身邊,每天都給我一大堆你自己選的題目,每個星期都要我默寫你安排的課文!我受夠了!你到底是我的老師還是我的女朋友!”
她也不示弱,扯著嗓子吼道:“公車上大聲打電話很不禮貌!排隊時如果你站我身邊別人就以為你是插隊的!你成績差,我當然應該幫你提高成績啦!我這是為你好,我在關心你!”她說完,淚水終於落了下去。
我看著她的眼淚,心裡隱隱作痛,但面子上卻仍不肯示弱,反駁:“但你知不知道我媽媽耳朵不好,那天她打電話給我,我不大聲說話,在那麼吵的環境她怎麼可能聽得到?”
她住了口。
我像是勝利的公雞,心裡竟然飄過一絲快感。
我轉身想走,可手被她拉住。
“能不能不要去……”她已變成哀求。放下所有的尊嚴,只求我不要走。
雖然去KTV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此時已不再是這個問題那麼簡單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佔有慾再強,也該適可而止!”
那之後我也沒有去找他們,一個人在市區喝酒,誰也不想叫,但楊琳卻奇蹟般出現在我身邊。
她默默地坐在我身邊,自己也喝了起來。
我沒有跟她說話,她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