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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 07

盛飯來。」 韋春紅心中暗笑,臉上卻是愛理不理,唧唧哼哼地才被雷東寶抱進廚房。她雖然現在愛惜自己平時不肯再親自下廚,卻是一招一式依然嫻熟,又是最知雷東寶的食性,雷東寶旁邊看著的一會兒工夫,她就做出一道京醬肉絲,一道香辣雞塊,再來一碗濃香撲鼻的羊肉湯。不等她做完,雷東寶早已抽了筷子站一邊搶著吃。韋春紅一直眼波流轉地微笑看著,心裡喜歡兩人這樣的相處。自有那個馮欣欣後,雷東寶自知理虧,在她面前稍微收斂些脾氣。 坐下吃飯,雷東寶才比較正常地問一句:「剛才那人是誰?」 「混子唄,過年過節我(繼續下一頁)

總得孝敬他們著點,你以後別這麼兇人,這種人不擺平,我生意怎麼做?」 「擺平也不用穿這麼紅啊。不是我替你跟幾個本地混子喝酒了嗎,又出新山頭了?」 「唉,現在還怎麼好意思麻煩你。」韋春紅不想說今天與混子見面談的事,就拿話堵雷東寶的嘴。 雷東寶想到他專門就是來麻煩韋春紅的,果然再次被韋春紅噎住。但沒一會兒就若無其事了,韋春紅是韋春紅,他在韋春紅面前有什麼不好說不能說的。他就不再追究突然襲擊遇到陌生青年男子的罪過,與韋春紅討論起怎麼與鎮政府那幫當事人說話的事來。韋春紅這種時候不會跟雷東寶彆扭,自己也拿個杯子一起喝酒,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憑她做飯店人豐富的訊息來源,幫雷東寶出謀劃策。 一會兒紅暈跑上韋春紅如今略顯嫩白的雙頰,雷東寶忍不住再次警告,不許韋春紅單獨與小狼狗混一起。韋春紅不答應,只斜睨一眼,道:「你怎麼管得住我?你憑什麼管我?」 雷東寶連連拍案,可韋春紅不怕他,兩人一直鬧到樓上,雷東寶激昂地宣示所有權。 韋春紅從衛生間出來,見雷東寶倒頭睡覺,她吱溜鑽進被窩,將冰涼的雙手圍到雷東寶的脖子上。雷東寶給凍得驚醒,韋春紅笑嘻嘻地有意道:「前兒我特意幫你去了趟上海,看看宋總他們兒子。」 雷東寶有了興趣:「怎麼樣,比我的大還是小?」 「我又沒見過你的。」韋春紅飛一個白眼,「唉,這輩子都想不到,小孩子用的東西有這麼複雜。我就是給他們做保姆去都不合格,連調個奶粉都不行,你的跟他們比……錢再多也只是粗生放養。」 雷東寶不滿:「有啥,小輝還是不是粗養大的?我兒子以後比他們的能。唉,回頭給我準備四十萬,我下月要。」 韋春紅心裡警惕,若無其事地道:「剛談下幾個店面房,交了押金。其他錢存銀行裡,現在就拿利息太虧。那麼要緊嗎,紅偉那兒的事嗎?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來跟紅偉說說,讓他寬你幾天。」 雷東寶無奈,只得坦白:「我想買房子。」 韋春紅一聽,一張臉頓時凝住,兩眼在黑暗中閃爍不停。好久,忍無可忍重頭再忍,才心平氣和地道:「是山河路那新造的高樓嗎?別處沒那麼貴房子,要買那兒的房子,我替你找陳總去,我認識他,可以打折。」 雷東寶沒作他想,只認為這是理所當然,道:「行,你去給我挑個好樓層,十八樓,十六樓也行。房子大點,大人房,小孩房,客人房,最好再有書房,廳也要大。」 「行,過完年了我去看看。」韋春紅咬牙切齒,她跟著雷東寶這麼多年,住的都是自己的房子,雷東寶從來沒想過給她買一套,現在卻一下就要給那狐狸精買套那麼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終於忍不住問:「東寶,我們去年離婚時候說得好好的,為了讓那狐狸精把肚子裡孩子生出來我才答應離婚。現在孩子已經生了,也滿月了,你打算怎麼打發我?總不成反倒讓我做狐狸精做小老婆跟你軋姘頭吧?」 雷東寶一下沒話可說,想好久才道:「孩子還吃奶。」 「對啦,我打聽明白,生完孩子一年內男方不能提出離婚。一年後呢,你給我個準信。」 雷東寶好生頭痛,他最希望維持現狀,韋春紅稍做犧牲,他會記得她的好處,可看來她現在不願了。他只得強詞奪理地道:「什麼軋姘頭小老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