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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 08

我已經走著瞧了,怎樣?我好好的。你可以繼續找人,繼續破壞東海的大事,但請你認清現實,我起碼還有三十年在臺上。我還是那句話,你為兒女留些餘地。好合好散的話,我還可以照顧他們這輩子不受欺負。」宋運輝毫不猶豫打斷老程的話,壓倒一切地說出他的想法,但他不得不將一隻手按住女兒,不讓女兒看見場中的一切。 「不,小輝,我是貓貓的媽啊。」程父程母都憋一肚子火卻不得不留有餘地,終於程開顏大聲哭喊出來。這一哭,引得宋引哭得更大聲。 但宋運輝依然冷冷地道:「貓貓不需要你。」說完,大力推開擋在中間的程開顏,擦過程父離開。既然女兒都已經看到,他也豁出去了,似乎聽見後面有驚呼聲,但他沒有回頭,大步離開這是非地。 宋運輝的身後,程父沒顧得上女兒差點被宋運輝推得摔倒,而是半眯著眼看著宋運輝的背影沉思。一路之上,不管程母如何憤恨地痛罵,程父都沒開腔,他被宋運輝今天截然不同的表現驚住了,他需要重新思考。 回到家裡,立即接到兒子氣急敗壞的電話,程父沒聽,讓老妻接聽後轉達。他緊抿著嘴只擠出一句話:「下手真快」,連寶貝女兒程開顏一路的哭哭啼啼他都沒管。 一直坐到中飯桌上,程父才開腔,對女兒道:「你現在看看,這輩子,對你最好的人是誰?」 程開顏聽這問題問得意外,看了眼媽,才道:「當然是爸媽。」 程父嘆了聲氣,道:「是啊。爸爸這輩子最寶貝的也是你和你哥哥。每回想到你一個人在這邊不知道好不好,爸爸經常擔心得非打一個電話聽聽你聲音才能放下心。開顏,回金州吧,回爸媽身邊來。」 「老頭子……」不等程開顏回答,程母先驚呼起來。 「沒辦法啦,看明白點,宋運輝這個人有老水的手段,更有老水沒有的底氣啊,沒辦法啦,時代也不一樣啦。你們看,現在外向型幹部,他是;技術型幹部,他又是;年輕化專業化,他都佔。上訪結果呢,我又知道,東海現在大上專案,死活就是離了他不行。而且現在廠長負責制,廠長越來越一個人說了算,他在這邊呼風喚雨,連金州的閔都跟他交好,我們除了答應他離婚,還能怎麼辦?看今天這架勢,我們要是不從,我們走後,開顏會被他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還是自己走,彼此留些餘地吧。」 「不要,爸,他以前對我一直很好的。一定是他外面有了人,只要把那個人除掉,他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我們還有貓貓,貓貓要我。」 程父悲哀地看著女兒,看來女兒不會明白,那個子虛烏有的美國女孩和今天剛遇到的一個孩子媽,都不可能是。兩個人是不是有關係,演戲本事再好也看得出來,宋運輝與那孩子媽沒目光交流。以宋運輝那算計,外面有人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讓家裡知道半點風聲的。別說是外面有沒有人,這幾天他們商議怎麼揪住宋運輝的時候,他都發現女兒其實對宋運輝在外活動一無所知,只知道宋運輝清廉得常給家裡人上課,不許收受他人禮物,這樣的一個人,簡直嚴苛得不是人。這樣的一個人,哪會像他兒子一樣渾身把柄多得跟小姑娘的辮子一樣。而這樣一個人,只要離了心,別說是他女兒,他都不願與這樣一個人做對手。 程父強壓激動,道:「開顏,乖,聽爸爸的,相信爸爸做的肯定是對你最好的。」 程母激動地道:「老頭子,這麼放過他?沒見他拿我們當什麼人了嗎?」 程父深深嘆息:「不是放過他,而是放過我們自己。你看他拉下臉的樣子,你跟他鬥得起嗎?他現在正如日中天,我已經日薄西山,不是對手了。放過自己吧,別不自量力。」 一家人吃飯吃得沒滋沒味的,程母一直摔東摔西,程開顏一直啜泣,而程父時時嘆息。等吃完飯,程父嘆了好幾聲氣,主動給宋運輝打電話。那邊,宋運輝也是剛起床吃了一些,一聽到程父的聲音,全身細胞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程父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平靜地問道:「小宋,你和開顏,以前可是自願結婚?」 宋運輝道:「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