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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亙古幽潭之中又似有沉鬱激流,他有心事……

這心事他不願向人透露,卻又壓得他喘息不得,蕭槿怔動一瞬,似是可以理解他為何形容憔悴,面色無華,人比在醉仙樓的初見時瘦了一圈……

蕭槿心中一梗,沒有端起茶杯,她可不想就這麼讓她與他之間就這麼結束,她雖然沒怎麼幫他,僅僅一杯他真心相奉的茶,她不接受,她要的是他,從很早以前就是……

蕭槿目中的傷感褪去,她的唇輕輕勾起一抹微笑。

她笑道:“蕭槿這茶不願飲……”

蕭槿將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向前推了推。

她抬眼似有些小心的凝著寡月此刻的神情。

少年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別無他言。

蕭槿想,他不會不知她的心思,她也願意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大雍女追男者不乏少數,她蕭槿為當朝女官能與男子共事,就不怕別人說閒話。至於他說的他的未婚妻子,她不在乎。

蕭槿慢悠悠的說道:“他日同朝為官,少不了與狀元爺多做接觸,所以這茶該蕭槿敬你。”

寡月眸子一眯,瞳孔微縮,蕭槿此言擺明要與他糾纏不休,他原以為蕭槿只是敬重靳南衣之才學,卻沒有料到,這蕭槿竟然是對靳南衣早動了兒女之情。

他利用蕭槿反不成惹了一朵桃花,而今他的確心生“過河拆橋”之意,不想與蕭槿多做往來。

“南衣只想入翰林。”他說道,眼眸低垂下來,下眼瞼處的墨痕更深幾許。

蕭槿微怔,他的意思她不是不懂,他言的微妙卻又直白,可是他想錯了,蕭槿入仕與蕭楨不同,蕭楨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會管,她蕭槿入仕絕不是為了幫哪股勢力。

寡月也不是沒有猜測過蕭槿入仕之舉,蕭家一子一女皆入朝為官,一個任官禮部,一個任官吏部,皆是三品侍郎,蕭時又貴為一品太傅,一門為官無論男女,這樣的殊榮算是今大雍之最。蕭槿入朝,也絕非像表面這麼簡單,不知是蕭時有意而為,還是太傅有意而為?

“狀元爺果真步步謹慎……”蕭槿頓了一下方道,“只是狀元爺多慮了,蕭槿是真心想和狀元爺交朋友,今日爺是真心來貴府一看。”

陰寡月依舊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樣,怨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怨他不識好歹,過河拆橋也罷,他都不在乎。

他經歷過困苦與貧窮,也面對過死亡與絕路。如今他只會去想用最短的時間,走最捷徑的路,獲得最大的利益,僅此而已。

“蕭大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南衣與蕭大人即是相識,便可稱為‘友’……”

他的話音方落,潔白衣裙的女子已棲身上前,站到了他的身旁。

蕭槿個頭並不高,她微微躬下身子,咫尺間的距離,柔聲於寡月耳畔道:“是誰人一開始辭賦一首,投石問路,打一開始,我們便註定不是‘君子之交’,倒是那‘小人之交甘若醴’,又為何不應了那句‘甘若醴’……”

她吐氣若蘭,離得寡月愈來愈近,連一旁的丫鬟瞧了,小臉都紅撲撲的。

素白衣衫的少年,猛地從石凳上起身,朝蕭槿拱手道:“蕭大人自重。”

蕭槿櫻唇輕咬,自重?他竟是要她自重,是誰將這份掩藏在心底真摯的尊敬,弄成了變向帶著利益的交往,他帶著利益而來,就要求她無私嗎?她承認她想得到他,只是……

倘若他不是身姿清俊,沉穩內斂的靳南衣,倘若她沒有讀懂他眉目深處的憂傷與沉鬱,便也不會陷得這麼深了……

她想留在他身邊,即使平妻之位,又有何錯?他放不下他的未婚妻子,放不下他曾經的海誓山盟,她也不強求他放下,她有何錯?

“我不會放手……我只不過比那個人晚來了一步……”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