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進口專用的攀山繩,全長四百米,用繩索長度的一半,固定在汗馬車內的固定螺柱上,另一半繩索就是羅圓圓那根。起初為什麼這樣做,我也沒問過自己。
繩索放得越長,人體飄得越高。起先還是有些害怕,或許是自身安全帶的正中心在胸口處。使得自己不至於大頭朝下。若是大頭朝下,後來的事,我就不知何處理了。或許因為天高地廣,從遠處看只是覺得天地相連,起伏綿延,唯有到了近前,才能確切感受到沙丘坡度落差之大。
什麼叫弱不禁風?上上下下,完全憑風與繩索之間的角度。空中嘗試了一下收短繩索,哪知飄浮不定的我,根本沒有斤兩之力。只得是隨風飄蕩。大約空中飄浮四十分鐘後,我已經將繩索放到了盡頭。繩索的一半,沒有兩百米,也有一百九十五米。整個飄浮給我的感覺是身體越向上飄,受到沙塵的打擊越小。危險雖然危險,不過比起地面直截了當的受到風沙的吹襲,要好的多。
繩索放到了盡頭,我與地面的垂直高度,一時無從得知。從我兒時放風箏的經驗知道,風箏與地面固定與不固定的角度,難得有大於45角度的時候,不可能產生直角90度。由此大概判決,我與地面的垂直高度,也就在五六十米左右。
五六十米不算低了,那也中等電梯公寓樓房的高度。跳下來,也是會百分之百的粉身碎骨。飄在空中,最大的好處就打破了世界飛人紀錄,相信人類從古至今,還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瘋狂的,敢把自己放飛天空。
人飄在空中,下面的事卻是一無所知。上是上去了,可怎麼下來?還沒有想好。糟糕,正在半空中騰雲駕霧的我,突然發現眼光能看到西邊最遠處的地方,出現了紅光。而且那邊的天空,越來越明亮了。此時的我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心道不妙,怕什麼來什麼。
太陽西落,肯定是無疑的了,至於西邊的天空,越來越明亮了,難道說沙塵暴停止了?一想到這,我立即感覺到要出大事。風箏在風速轉向之際,或者風力減速之際,風箏會從放飛的最高點,直線墜落下來。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可慘了。別看借風上來,是我想到的風力。可下去,就不是件容易之事,風力不一定會將我輕輕放下去。
這凡事不能想太多了,空中雙腳亂舞想借自身重量下浮的我,忽然感覺到了風箏直線墜落的真實感。說時遲那時快,分秒必爭的時速,使我在半空的身體,連個“啊”字還沒喊出來,人已墜落到了地面……
落地那一瞬間,真是我命大福氣大。身體落地的地點,正是一處沙丘峰上。剛剛吹成的丘峰,比沙漠任何地方的沙子都柔軟,加入沙丘峰下的沙坡,挽救了我一次自不量力的冒險活動。
落下沙丘上的我,命是撿回來了,但唉嚎慘叫的聲音,不時的從我口中還能叫出幾聲。剛才落地那一瞬間,已使我心跳加劇,胸口跟個破風箱似的呼哧哧喘著,加上心理負擔太大,眼前便一陣陣發黑。
不知過了多久的我,昏昏沉沉的感覺胃中飢餓難耐,一陣陣的發疼,就醒了過來,只見天空上繁星密佈,殘月如勾,已經到了深夜時分。整個沙漠都靜悄悄的,幾聲“沙沙……”鏟沙的聲音傳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太清楚。
頭暈眼花我,眼前就象是突然被糊了一層紗布,任憑怎麼使勁睜眼,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依稀可以辨認的也只有手光電的光亮了,可那手光電在我眼中看來,變成了綠盈盈的一抹朦朧亮光,在我面前飄飄忽忽地,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又過了一會,藉著月光一看,楊大京他們幾人正在面前的沙子中挖著什麼。
從沙子爬出來的我,活動了一下手腳。還好,除了疼痛之外還能活動。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的我,吸了一口,噴出的煙霧撩過眼睛,使我原本就深邃的眼眸顯得更為迷茫,他們這幹什麼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