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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響聲。隨後冒頓練兵,凡其鳴鏑所指,手下必須隨射,不從者斬。

冒頓先射殺其愛馬,又射殺其愛妻,把其侍衛們訓練得聞鳴鏑而射,根本無暇考慮對方是誰,他的鳴鏑最後射向的人就是他的父親,最後他做了匈奴單于。

此後,鳴鏑就成了軍中一種特殊的箭矢,它既可以示警,也可以懾敵,還可以在萬馬千軍中有著指示目標、下達軍令的效果。

徐郎將此番是帶著親兵出來行獵的,距飛狐口已出來數十里地,不可能是他的人馬發射鳴鏑,這枝鳴鏑從何而來?

只是一怔間,他就發覺不妙了。

谷口裡,忽啦啦又衝出數十騎突厥騎兵,個個張弓搭箭,箭矢如雨,且馳且射,一矢既發,後矢既至,雖只有數十騎,但是因為箭如連珠的原因,竟彷彿數百人一同發箭,那箭雨頃刻間便覆蓋了山谷中唐軍這一面的陣地。

尤其是方才那支鳴鏑,估計所用的弓至少是兩石力的弓,箭矢既勁且疾,一箭飛來正中一名唐軍的胸膛,嗚咽的鳴叫聲戛然而止,那枝利箭貫穿了那名唐軍的皮甲、衣袍,直沒至箭羽,箭簇從後背露了出來。

“噹噹噹!”

楊帆一連磕飛三枝仰射下來的利箭,又一個鐙裡藏身避過當胸一箭,斜裡一睨天愛奴,見她無恙,這才向徐郎將厲聲吼道:“徐郎將還不快走!飛狐口五千將士若無端喪命於此,明威戍若因守軍分散而失守,涼州若因此而被攻陷,你百死莫贖!”

徐郎將被他吼得一個“激靈”,眼見谷口突厥兵像一群螞蟻似的源源不絕,情知他們的大隊人馬很快就要壓上來了,也虧得這谷中狹窄,千軍萬馬擺佈不開,否則此時早像潮水一般湧出,只得恨恨地一撥馬頭,大吼道:“咱們撤!”

這時從谷中湧出來的生力軍已經看到了他們,更是注意到了徐郎將,因為他那一身盔甲實在是太炫眼了。

這時候不管是遊牧民族還是中原軍隊,都少有重灌騎兵了,因為當時的主要馬種就是北方的蒙古馬,而蒙古馬太矮小,若馱乘重灌騎兵,機動性就嚴重製約了它的威力。隋朝的重灌騎兵就被農民軍的輕裝長矛手和輕騎兵打了個落花流水。

所以唐時軍中雖然披甲率極高,卻少有徐郎將身上這樣拉風的一身鐵甲,那鐵甲不但式樣威武,打磨得更是鋥明瓦亮,彷彿一口鏡子似的,在今天如此明媚的陽光下閃閃發光,簡直就是一隻活靶子。

那突厥人衝出山口,看見有唐軍在此也頗為意外,再看唐軍不多,其中還有一位明顯是將領的人,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以如此少的人數出現在這裡,卻知道機會難得,那方才以兩石弓發射鳴鏑的突厥大將立即認扣搭弦,瞄準了徐郎將。

“嗚~~~”

這回他用的不是鳴鏑,但是箭矢又疾又快,還是發出了淒厲的破空時,楊帆只覺得耳膜一炸,一枝狼牙箭已經直貫剛剛撥轉了馬頭的徐郎將後心,楊帆幾乎是不假思索,立即一刀斬去。

那箭太快了,肉眼只能看見一抹虛影,他是憑著感覺一刀劈下去的。

刀如閃電,堪堪迎上那道箭影,箭被磕飛,這箭的速度和力量實在是大得可怕,震得楊帆手腕痠麻,然而他卻無暇顧及,因為這人箭發連珠,又是一連三箭,竟向他和徐郎將、天愛奴三人同時射來。

三矢同至,目不暇接,楊帆雙腿挾緊馬腹,身形斜斜歪出,避過了射向自己的那一箭,揮刀劈向天愛奴身前,天愛奴剛剛圈馬回身,躲避不及,掌中劍想也不想反手撩出,“鏗”地一聲,劍應聲而斷,箭矢稍稍改了方向,向她面門疾射過來。

天愛奴驚得一閉眼睛,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雪亮的刀光從她面前劈下,將那一箭硬生生斬落,這時楊帆再想救徐郎將已經來不及了,徐郎將剛剛撥轉了馬頭,楊帆替他劈飛第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