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囑咐他以後切不可再犯了年輕氣盛的毛病,幹出震動京畿的大事件來!”
“原來如此……”
楊帆心中泛起一抹苦澀的味道,臉上卻露出了微笑:“古大叔、古二叔,你們且在府上安頓下來吧。我明日要安排千騎入宮當值,事務繁忙一些,待我忙過了這幾天,就跟你們去衙門辦一份解除奴籍的契約。”
古老丈兄弟二人又是連聲道謝。感激之態溢於言表,楊帆向他們笑著點點頭,舉步正要走,古竹婷忽然也上前一步,雙腿一彎就要給他跪下。
楊帆連忙伸手攙住,嗔怪地對她道:“又來!我都說過了,這是因為你立下的功勞給予的賞賜,是你應得的,不必多禮。這幾天就不安排你差使了,你多陪陪家人,另外,你們也可以商量一下以後打算做些什麼營生,商量好了只管跟我說,但凡我能幫得上忙的絕不推辭!”
“是!謝過……謝過阿郎!”
古竹婷哽咽著說,紅著眼圈兒抽回手,拭拭眼角的淚水,又幽幽地瞟了楊帆一眼,情意綿綿。
古老丈站在一邊恰好看到女兒的眼神,心中頓時一動。他這女兒一向剛強,且自幼許下了一生不嫁的誓言,執拗的性子連他這當爹的都沒辦法。可是看如今……女兒這般神態以前可從不曾在她身上看到過呀。
古老丈看看匆匆離去的楊帆背影,又看看依舊痴痴凝望楊帆背影的女兒,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小婷真的只是阿郎的一名屬下?阿郎抬我一家人為良家子,真的只是因為小婷為他立下功勞?
可是再看看女兒,眉鎖腰直、頸細背挺,含肩收胸,雙腿緊並,下顎近頸處還有兩抹淡淡的處子暈,要說她已經破了身子,斷斷不會有此現象,又不禁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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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出了府門,猛地揚馬一鞭,那駿馬四蹄翻飛,立即躥出了長巷,馳入大道。
時近黃昏,行人歸坊,街頭人影稀落,暮色夕陽,照耀著遠處高高矗立的天樞金光閃閃。楊帆躍馬揚鞭,一直衝出洛陽北城的安喜門,這才長長吐出胸臆間一口濁氣,**辣的臉龐也恢復了平常。
沈沐已經回來了,竟然已經回來將近一年了!
可是以前和楊帆接觸很是頻繁、且與他有過推翻武周統治、重塑李唐江山的共同志願的沈沐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和他見過面,甚至連個口信兒都沒捎來過,更蹊蹺的是:這件事他竟然不知道!
他現在是顯宗宗主,以後要和隱宗宗主的沈沐打交道的地方很多;他和沈沐的私交一向也不錯;於公於私,沈沐都沒有不見他甚至不做任何溝通的道理。楊帆一直視沈沐為友甚至為兄,這讓他有一種被背叛的羞辱和憤怒。
同時,他還有一種毛骨聳然的恐懼。“繼嗣堂”在這其中究竟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沈沐就算再如何神通廣大,他既然回來了,這件事七宗五姓的那些家主和長老們就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所有人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他,沒有人把這個訊息告訴他,這又是一種什麼狀況?
“阿郎?”
任威策馬追上來。見楊帆臉色陰鬱,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不悅,不免有些惴惴。楊帆抬頭看看天邊血一般豔紅的晚霞,對任威道:“緩轡輕馳,我要靜靜!”
“是!”
任威答應一聲,把手一舉,幾名侍衛便紛紛勒韁,放慢了速度與楊帆拉開了一段距離。反正前方一馬平川,野草長不過膝,如有什麼埋伏老遠就能看見。不需要步步緊跟。
他們本就是派來保護楊帆的,如今又有了軍職,楊帆私授以恩、公示以威,雙管齊下,使得現在這些人已對他忠心耿耿。
當然。如果楊帆和七宗五姓起了衝突,這些出身七大世家的侍衛究竟會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