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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部分

些不悅了,本官去安撫一下,你也不要一味等在這裡了,實在不行便派人再去促請一下。”

鄭宇連忙長揖道:“多謝世叔,有勞世叔。”

柳徇天點點頭,一提袍裾,緩步登階,剛剛踏上三步,就聽後面有人急叫:“公子,公子,刑部和御史臺使人送來訊息,說是公務繁忙,無暇赴宴,他們改日再向公子親自致歉。”

柳徇天一腳踏空,險些跌倒,他慌忙扶住欄杆,霍然扭頭,就見鄭宇臉色蒼白如紙,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怔怔地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不來?怎麼敢不來!”

柳徇天默默站立片刻,舉步又登兩階,停住腳步想想,忽然搖頭一嘆,轉身便向階下走來。

“世叔……”

鄭宇的一雙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柳徇天,柳徇天目不旁視,從他身邊從容走過去,對快步迎上來的一位家人吩咐道:“備車。回府!”

很快訊息就傳到了樓上,樓上寂然無聲,沒有人大聲喧譁,已然久候的各路權貴只是默然起身,一個個走出去,從呆若木雞的鄭宇身旁走過,彷彿他根本不存在。

在座的要麼是城府極深的官員權貴,要麼是身份貴重的勳戚耆老,他們縱然怒極,也不會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用謾罵和咆哮來發洩自己的羞辱和憤怒,但是他們的沉默比咆哮更可怕。

鄭宇臉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只是喃喃自語:“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敢不來?”

他真的想不通,胡元禮和陳東怎麼敢不來。他們要麼根本就不要答應,既然答應了。最後卻又擺了大家一道。他們真的以為挾天子之令就能無往而不利?

他們不明白這一下就是得罪了長安所有的勢力集團?他們不明白即便眼下無人奈何得了他們,但是長安如此之多的勢力集團隨之而來的無孔不入的反擊,早晚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怎麼就敢不來?

但是,不管他是如何的想不通,他知道,胡元禮和陳東還沒完。他已經完了,從現在起,他已經淪為長安城的笑話,這些受到羞辱的人不會吝於把嘲弄與羞辱施加於他。他將因此被所有人摒棄,包括他的家族。

鄭宇忽然開始後悔起來:“我為什麼要接這件差使?當別人都遠遠避開的時候,我為什麼要上趕著去做這種事?盧賓宓、盧賓之、崔林……,一個個的都栽了,就連沈沐都被延鄜丹三州事鬧得焦頭爛額,現在籍故避於洛陽不肯跟他別苗頭,我為什麼……”

一見楊帆,誤終身吶!

灞上碼頭,五行會、圈子門、太平幫等西盟幫派的漕口掌舵、漕拳掌舵和大權在握的主要管事坐在左側,順字門、日月盟、三河會等東盟幫派的主要人物端坐於右側,雙方壁壘分明,中間空空,沒有那個舞劍的項伯,劍在他們的唇齒之間。

雙方雖然都存了息事寧人的念頭,卻都不願向對方做出大的讓步。對順字門等東盟諸幫來說,他們的首領只是作為證人留在刑部,而西盟諸幫首領是被扣押,他們佔了上風。

西盟諸幫則認為,現在長安各方勢力全都站在他們一邊,雙方若繼續僵持下去,他們未必會輸。雙方各有倚仗,自然不肯做出太多讓步。

可是雙方首領被扣,放不放人是官府說了算,他們眼下要商量的是放棄爭鬥、放舟南下,如果不能達成協議,大家的飯碗都要受到影響,必要的妥協和讓步又是必須的,因此雙方都很有耐心。

古竹婷作為順字門漕拳掌舵也坐在席上,她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放在雙方的談判上,眼神兒似乎總是悄悄睃向一旁,眉梢眼角似乎……有一抹難言的喜氣,沒錯,就是喜氣,就像一個新媳婦兒般的嬌怯羞喜。

在她身後,站著一排雄糾糾氣昂昂的漢子,人人一身短打,其中有一個大鬍子,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