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有時隔著一片小樹林就能看到法蘭人的炊火。在南方的大平原上,無數朵炊煙騰空而起,看得泰坦戰士的心胸一陣冰涼,可他們是軍人,在唸叨幾遍“狗崽子還真多”以後,戰士們就撇撇嘴,各幹各的去了。
西爾布特村在勃特恩省最南端的邊境中軸線上,這裡本該是一座大集鎮,其實它曾經的確就是,可近衛軍以防衛上的需要為藉口硬是拆毀了這個大村子的一半建築、遷走了一半村民,這件事讓久居於此的人們十分不滿,即使過了數十年,村裡的老人見到當兵的還是免不得要數落幾句。7月23日,一大早。西爾布特與村口那條跨越邊境地小河一同醒了。金色的陽光鋪在河流和小村之間的穀場上。一頭奶牛獨自閒逛,把小牛犢丟在一邊。年紀小地東西都有好奇這種壞習氣”卜牛犢一動不動。它凝視著不遠處那座徹夜未眠的衛所兵站,狀似仔細地思考問題。
最近。大約是一星期前,村裡地人開始議論一件事。堂娜大嬸家的小西爾失蹤了!確切一點說,是在附近那所兵站就快服役期滿的西爾上士失蹤了!原來村民都相信堂娜大嬸的兒子是附近山裡迷了路,總有一天會回來,可是……西爾生在這兒、長在這兒。在服役期間,即使他的長官出門巡邏也要西爾帶隊。
這樣一來,始終關注這件事地村民就分成兩派,一派是“俘虜派,”他們說小西爾必是在巡邏的時候中了法蘭鬼子的埋伏,不過他要是肯沖人家鞠幾個躬再說些好話,等戰事一了,法蘭人就會把他遣送回來;另一派……這可不好說了,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不好張口:
西爾失蹤也好。被俘也好,都不是真的,真實情況準是他犧牲了。
早上。兩派中的代表人物圍著堂娜大嬸家的院子匆匆吃過早餐,正準備開始一天的辯論,這時就有好事的孩子來通報,一隊當兵的把雷頓大叔家的小牛犢拉走了。他們留下四個銀泰。人們就起鬨,說是當兵地給的價錢還滿公道……再過一會兒,孩子們又來報,村裡又來了一個當官的和幾個騎士,騎士抬著一個漆成白色地木盒子。
一名近衛軍中尉和四名役兵騎著馬,他們在堂娜大嬸家的籬笆柵欄外面停了下來,中尉向目瞪口呆的村民望了望,轉身對役兵們說:
“沒錯!下來吧,就是這兒。“四名役兵中有兩個人抬著一個白色的木盒子,這個盒子要比棺材小得多,觀望地村民就輕呼了一口氣,“還好!那不是西爾。”
“堂娜大嬸!”近衛軍中尉向必恭必敬迎在院子裡的老婦人致以軍禮“,我們把西爾上士給您帶回來了。”
和老鄰居們一樣,寡婦堂娜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兒媳婦吃力地攙扶著這位太太,兩個女人交握在一起的佈滿繭子的手掌不斷地顫抖。
“老爺……您……您說什麼?”
中尉軍官脫下軍帽捧在手裡,他轉身示意戰士們把那個白木盒子抬進門。“那是西爾……我們……我們只能找到這些!”
院子裡靜靜的,祖祖輩輩在此地耕作繁衍的農人還搞不清狀況,軍人們送來的不是棺材,那裡面就不該是西爾。
“西爾上士和他的小隊在巡邏途中遭遇伏擊,我們的人在昨天夜裡才從邊境那邊把他的屍體搶回來!林子裡的狼崽子把西爾……”中尉艱難地吞嚥著口水,面對兩個相依相偎的婦人,那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堂娜大嬸探出手,農婦的大手稍稍碰到兒子的小棺材就猛地縮了回來。
中尉猛地提起一口氣,“狼崽子把西爾中士啃得沒剩下什麼,連骨頭都被它們扔得到處都是,我們……”
“啊!”年輕的小媳婦突然悲叫一聲,然後就像集市戲團裡的演員一樣兩眼一闔,順著母親的肩膀滑了下去。村民們亂作
一團,他們爭先恐後地衝了上來,搬椅子的搬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