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從僕兵的屍山中心站了起來,他在搖晃、在茫然四顧,在場的泰坦尼亞子弟兵紛紛抬起重新填上彈藥的火槍,他們這次全都看清了,這名身負多處槍傷的少年人還沒到喝酒的年紀。
泰坦尼亞子弟兵呆呆地舉著槍,血液在他們的腳下匯成河,空氣中充斥著槍火的氣息,沒有人命令他們開槍,他們只是盯著艱難挺住身形的少年僕兵。戰士們似乎都在輕輕地搖頭,他們是想勸說這名少年不要做傻事,可茫然四顧的少年似乎並未發現眼前的敵人在儘量展示善意,他捂住肩膀上的血洞,艱難地拾起一把寬刃大劍,這柄大劍要比少年的個頭還要高,少年奮力地舉起大劍,他一步一步地向槍口堵塞的街道挪了過去。
泰坦尼亞子弟兵沒有開槍,戰場上獲得難得的平寂,人們的目光隨著流血的少年緩緩移動,直到他在距離擲彈兵只有幾米遠的地方!納索夫將軍出現在軍陣前沿,他擋住少年人的去路,並向這名怒瞪著眼的僕兵抬起短槍。
少年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指往自己眉心的槍口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沒有遲疑,依然堅強地抗著大劍,一拖一掖地挪著步子。
短槍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泰坦尼亞子弟兵紛紛別開頭,他們沒有看到那枚小小的鉛彈貫穿了少年地頭顱。並在少年腦後帶起一蓬激射而出的血箭。
納索夫目送少年軟倒在地,直到此刻他才有些猶豫,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這一切又能成就什麼?他掌握著世界上最先進的火器部隊。他奪走了這裡所有人地性命,可他為什麼感到這麼失落?他該得到榮譽和武勳。可現在有的只是若隱若現地懺悔。
步兵准將突然抬起頭,他落腳的地方在輕輕震動,納索夫疑惑地環顧四周,面衝街口的巢穴棚戶正由屋頂濺下瓦礫。
“步兵隊伍注意……”
指揮官話音未落,街心深處突然竄出一枚流箭。納索夫只是看到星芒一閃便下意識地側過身體,流箭在他的胸膛擦出一道半指寬的血痕,而他身後地步兵陣營立刻就有一名戰士撲通一聲載倒在地。
納索夫仍然站在隊伍最前列,他給自己的火槍重新裝填彈藥,就在這個時候,臨街的巢穴屋宇突然傳出一聲巨響!一名高大的聖騎士駕馭戰馬又漫天碎屑和殘垣斷壁中飛躍而出,他的鎧甲沐浴著血色,高高揚起的騎士大劍在空中劃過一輪耀眼的光彩。
街口的擲彈兵下意識地向這名獨闖軍陣的聖騎士打了一陣排槍,騎士和他的戰馬在距離面前地敵人只有數米的地方雙雙載倒。槍火過後,又一聲屋宇倒塌的聲音響了起來。又一名聖騎士由煙塵中義無返顧地急衝而出,驚慌失措地擲彈兵只得調轉槍口衝這個方面又打了一陣,這名闖出街口的聖騎士再次倒了下來!
“不要胡亂開槍!保持三排槍擊陣型!”納索夫大聲喊叫著命令。
他看到擲彈兵戰士在驚恐地裝填彈藥,他還看到巢穴的街道上已經出現一支描繪著黃金獅子的巨大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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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炮!向街口最前沿開炮!”納索夫急出滿頭大汗,他瘋狂地向退第二阻擊位置地炮兵戰士大聲喊叫。
炮火如期而至!聖騎士的衝鋒同樣如期而至!包圍街口的六排擲彈兵戰士已有三排在剛剛的短暫混亂中打出了子彈,在隊友用身體擋住他們的視線時。這些毫無自保能力計程車兵只能瘋狂地填補彈藥。
劇烈的爆炸似乎是在呼應聖騎士的衝鋒,馬匹的碎塊兒和人體的殘肢在一瞬間散入夜空,血霧和硝煙混合成一股令人頭暈目眩的氣味!
透過光火交織出的氣霧,納索夫平抬槍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搜尋著猛烈炮擊中的倖存者!一名聖騎士衝出炮火的光霧,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