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極喜歡這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舅舅,掙開梔子的手,拉著金寶住院中去,金寶例著嘴一笑,人已經被巧巧拉至了門外。
待見兩人出門,江白圭答道:“去說一聲,見一見先生,能費多少時間?文富貴說話唯唯諾諾,我與他說話實在太難受,我將事情講明,把了一月的飯食錢與他,趕緊就走了。”
梔子笑道:“你嫌人家唯唯諾諾,聽著太難受,人家要奉承你,搜腸刮肚的尋討好你的話語講,豈不是更難受?”
江白圭仰頭一笑,問:“我原本與岳母講好,中午將金寶送回,他現在要留下用飯,我還得去說一聲兒。”
梔子失笑,道:“家中還有好幾個下人,這傳話的事情哪裡就用得著你親去。”
江白圭道:“我就想出門走走。”話音一落,人已經到了門外。
梔子既覺的奇怪,又覺無耐,只看著他走遠。
江白圭傳話是假,想讓塗媽媽跟他一道去拜望江雅才是真,不過怕在梔子跟前提起,反而讓梔子憂心。
尋鋪子乎的事情恃,果然與梔子事先預料的那樣,一連數十日都沒有合適的,她這些日子,每日除古井巷請安和去東風巷看望孃親和弟妹,就只悶在家中做針線,想多做些成品出來,期間倒是去過鍾家指點了鍾二娘子兩次繡技。
這日,她正埋頭做針線,尹長福來極,稱江雅來了。
梔子很是愣了一愣,才讓尹長福將人請進來,要知道,江雅每次來家,都是不經通稟,自己直接進門的,今日的表現實在反常。
自那日之後,梔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江雅,依舊是金光閃閃的登場,不過人卻消瘦了許多,原本渾圓白暫的臉龐,如今兩腮凹陷,下巴更是尖尖的。
兩人笑著寒喧,都未提吳堯的事情,但怎麼也無往日的親密,直到再尋不出話來講,江雅才起身告辭,梔子虛留一下,將她送出二門。
方坐下,夏歡就自動報上打聽來的八卦,江雅新請了一個針線婆子,專門教授蔣三娘子,還請了一個琴師,教授蔣大少爺和蔣二少爺。
末了,她嘆道:“看這樣子,雅姑奶奶是想用心教導蔣家的少爺、姐了。”
梔子不以為意,江雅慣會做面子,用心與否,現在還真不好說,只看來日罷。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梔子開始擔憂的時候,胡仲倫總算尋得一間合適的鋪子,在最為熱鬧的東街上,左右不是首飾鋪子就是綢緞莊,都是賣奢侈品的,梔子只一聽,就知這是她要尋的地方。
胡仲倫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一改往日惜言如金的性子,眉飛色舞的講著尋來的經過:“原來是一間綢緞莊,不過老子死後,兄弟兩個都想爭著當家,互不相讓,弟弟就一紙狀子將哥哥告到了鍾知府跟前,鍾知府見兩人各自都佔著理,就斷兩人即刻將鋪子賣掉,拿著銀子各自謀生路。我從尹長福口中一聽這案子,就知有戲,趕去詢問,兩兄弟急於脫手,價錢還算合理。“梔子聽罷,眉頭緊定:“他們要賣鋪手,多少銀子?我手中銀子不多,只怕不夠。”
胡仲倫笑道:“鋪子另有主人,不過是賃給他們的罷了,他們要賣的,是鋪子裡的各色綢緞,反正咱們開繡品鋪子,這些綢緞雖佔本綢緞肯定比鋪子便宜,她吁了一口氣:“那鋪中的綢緞作價幾何?請人估過沒有?”
胡仲倫道:“倒不曾估過,不過這一月打官司,他們都不願將鋪子的錢拿出來進貨,我看過,只有二百多匹料子,還有一部分普通的竹布。”
就按一匹一兩銀子算,二百多匹料子,也值二百多兩銀子,想到自己手中還有不足五百兩銀子,梔子本來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再次皺成一團,這間鋪子完全在她的預算之外,不過好鋪子實在難尋……胡仲倫也知二百多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他將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