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一處院子,到院門上,有一個小丫頭一路報進去,不多時,方才那個小丫頭出來將二人引到吳夫人房中。
梔子無視吳夫人眼中閃過的尷尬之色,落落大方的與吳夫人行了禮,這婆媳二人不拿她當親戚,她自然也將二人當世人,但她們還未撕破臉,明面上該有的禮數她一樣都不會少。
待吳夫人吩咐下人上了茶,梔子笑道:“姨母,我想與你單獨說兩句可好?”
杜依依與吳夫人對望了一眼,眼中皆露出驚訝之色,吳夫人擾豫了一下,吩咐杜依依先回去。
杜依依與房中服待的兩個丫頭魚貫而出。
待房中人盡數出門,梔子致了面上的笑容,沉聲道:“我想問姨母買回甘蔗。”
梔子直言不諱,吳夫人初時慌亂了一下,但馬上鎮定下來:“你既然知曉甘蔗在我手中,我也不與你耍花臉,除非拿熬糖方子來換,否則休想買回甘蔗。”
梔子冷笑,道:“江表弟長的如花似玉,早有那登徒子垂涎他的美色,只是顧忌相公是知縣老爺,才規規矩矩,但若是那起子人曉得江表弟本就是個斷袖,只怕相公這個知縣老爺的名頭也擋不住他們上門罷?”
吳夫人的臉,從紅到白,再由白泛青,握著茶盞的手更是瑟瑟發抖,茶水灘在手上也不自知,好一時,才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你這是威脅我”
看著吳夫人這樣,梔子突然覺的快意,她笑了起來,道:“正是。”
吳夫人冷笑不已:“江兒已經娶親,你出去亂說,看有誰相信。”
提及吳江娶親,梔子暗自詫異,杜依依進門一月,不知有沒有察覺吳江的異樣?心中雖奇怪,但她面上並無表露出來,站起身來,道:“說實在的,旁人信與不信,我還真無從得知,不如,我這就去試試?
眼見著梔子頭也不回的走至門邊,吳夫人頹然靠在椅子上,道:“兩日內我必將甘蔗送回。”
梔子頓住腳步 梔子嫣然一笑:“那我便在家中等著姨母了。
目的達到,她一刻也願多留,抬腳便往外走。
“表嫂,請留步!”
梔子方出院門,就聽見有人叫她,抬頭,原是杜依依,她頓住腳步,冷著臉不說話,來時還能勉強撐個笑臉,但才與吳夫人撕破臉面,看見這個同謀者,她沒有出言相譏,已是壓住了脾氣。
杜依依迎上來,與梔子施了一禮,道:“有得罪表嫂之處,還請表嫂莫怪。”
插人一刀子,再說聲對不起,管用嗎?梔子冷笑道:“實在當不起。表弟妹若是沒旁的事我這就走了。”
杜依依咬了咬下唇,輕聲道:“表嫂方才與夫人所說的話,我全聽見了。”她頓了頓,慘然一笑:“我並非有意聽你們說話,只是落了東西在門邊,回去撿時無意中聽見的。其實,我早就曉得了,是相公自己與我說的。”
梔子掩飾不住心中的訝異,怔怔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杜依依道:“我與表嫂說這些,是想讓表嫂理解我的處境,也想讓表嫂成全我。”
梔子警覺起來,含糊道:“表弟妹說笑了。”
杜依依直言道:“我想買表嫂孃家的熬糖方子。”
梔子只覺眼前之人不可思議,沒好氣的道:“西洋糖雖賺錢,但並非一本萬利的生意,表弟妹為何緊咬不放?”
杜依依望著梔子,道:“我並非為銀錢。到了此時,我也不怕表嫂笑話,表嫂可知相公為何對我溫柔體貼?皆因我在夫人跟前承諾,一定會拿到熬糖方子。表嫂若是肯賣,我願意出價五千兩。”
都說千金難買“我願意”杜依依願意用幾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去搏吳江幾句好言好話,梔子實在管不著。但五千兩銀子,卻還是讓她心中一動,這可是兩家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