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方才還懸著的心,瞬間便平靜下來
“你不是在府衙拜望李大人麼?怎麼到這來了?”
江雅也是奇怪:“咱們出門隨意亂逛,沒跟人提起去哪,你是如何
尋來的?”
江白圭這時才察覺還有旁人在,慌忙丟開梔子的手,道:“說來話長,先上車,待回驛館中再與你們仔細說。”
雖覺的奇怪,但江雅與梔子都曉得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依次踏車。江白圭來的匆忙,只僱了這一輛三人座的驢車,勉強加進伍嫂子與巧巧,夏歡跟楊柳兩個只得坐在車轅上吃風。
一路上,梔子將遭劫遇救之事與江白圭講了一次,方講完,驢車就到驛館門前。
梔子命伍嫂子將巧巧抱下去歇息,自己則跟著江白圭江雅兩個回房繼續剛才的話題。
江白圭掩上房門,道:“娘子和姐姐可知,你們口中前錦衣公子是何人?”
梔子與江雅對望一眼,緩緩前搖頭表示不知,“何人?”
江白圭正欲作答,夏歡卻一頭闖進來,進門也不管禮數,拉起梔子的手道:“少奶奶,奴婢想起來了,那個公子奴婢見過,是上次來家的遼王爺!上次奴婢遠遠看過一眼,方才只覺的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回來時啄磨了一路,總算想起來了。”
遼王爺!梔子與江雅同時吸了一口氣,難怪方才街上圍觀之人紛紛避讓。
江白圭讓夏歡重新將門掩上,道:“正是遼王爺。我與李大人正在書房閒談,有衙差來稟,說街上有人遭劫,當場被遼王爺救下,我聽衙差形容,說被劫之人是兩個婦人帶著一個小嬰兒,總覺前就是你們兩人,便辭過李大人,匆匆趕回驛館,打聽得你們出門去耍,越發肯定是是你們兩個。
江白圭曾與梔子講過,遼王爺是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若方才錦衣公子是他,那些奇怪前言行倒容易理解了。
江雅道:“我還道百姓當街被劫也無人管,原來知府是曉得的,只是既然曉得,為何不趕緊來捉歹人,還要遼王爺出手?”
江白圭曉得她今日先是失了錢財,而後被遼王爺“以身相許”的話嚇著了,心中肯定有怨氣的,但他不好接這話頭,含糊道:“姐姐今日累著了,夏歡扶姑奶奶回去歇著罷。”
江雅嘟嚷道:“歇什麼歇,我還未吃飯呢!”到底還是起身,隨夏歡走了。
待二人出門,梔子狐疑的道:“如此快速就得知街市上的訊息,可見李大人並非昏官,街市上治安一定不會差,但為何還有百姓當街被劫之事發生?”
江白圭道:“姐姐在,我不便明說,其實,方才那兩個劫匪,是遼王爺的侍衛妝扮的。”見梔子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又道:“遼王爺喜愛看雜書,又愛去茶樓瓦肆聽人說書,聽得多了,就真把自己當作了那故事中的人物,今兒在街上演一出強搶民女,明兒再演一出飛天大盜,知府大人知曉,荊州百姓也略有耳聞。”
原來自己今日不過是陪人演了一齣戲!梔子氣道:“如此胡鬧,就無人管他”
江白圭道:“這算什麼?他是龍子龍孫,就是打死了人,不過是賠錢了事,知府總督都拿他無法。今上原本就是旁系藩王出身,對眾藩王行事瞭如指掌,即便傳入今上耳中,只要不鬧出大的動靜,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鬧去。”
是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在這皇權至上的時代,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
好在今日自己遇上前是英雄救美,若是遇上強搶民女,還不知會鬧出甚麼事來。梔子搖了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江白圭想起梔子的父親,看梔子前目光中,盡是疼惜,他將梔子擁在懷中,道:“別去想這些事了,你還未吃中飯,想是餓了,我讓人送飯進來。”
梔子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