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開口詢問,梔子就將這半月的進帳報了出來。
三百多兩銀子,著實不是小數目,江白圭疑心自己聽錯,又問了一遍,待確認無誤,激動的搓著手:“照此算來,一月六百兩銀子的進賬,十月就是六千兩……”
梔子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嗤道:“你想的竟共美事,這半月也因賣月餅,生意才會這般好,以後不能賣月餅,進項最少也要減一半”
就是減一半也是不少,江白圭聽過,並不覺失望,反倒是嘻嘻笑著往梔子跟前湊,想要堵住她的嘴,被梔子避了開去。
兩人笑鬧一陣,江白圭面上的笑容慢慢斂去,他方才只想著以後一家人生計不愁,這時才記起,這些銀子可是梔子賺的。從前在江陵時梔子賺錢貼補家用,他還在她跟前信誓旦旦的講,以後賺了俸祿養家,現在看來,這句話卻成了笑話。
梔子沒察覺江白圭的異樣,起身要去擺飯,被江白圭一把按住:“娘子且歇著,這些瑣事為夫的去做。”
梔子雙眼圓睜,實在難以置信:“你去做擺飯?”見江白圭一臉堅決,她不禁笑了起來,“看來我明日又要去買盤子了。
“好端端的,買盤子作甚?”江白圭不解,旋即明白過來,訕訕的笑了起來,擺飯這事他還是頭一次做,他還真不敢保證不會摔壞杯盞。
梔子卻己經吩咐夏歡去做了。
第二日,就是梔子與江夫人約定去信相寺進香的日子,她僱了兩輛馬車,先去接了吳氏、塗媽媽與金寶三人,又轉去接江夫人。
到古井巷,梔子才知老夫人也要同去,老夫人一見梔子就不滿的道:“守著信相寺這樣靈驗的大寺,你也不曉得去拜一拜,要是早早的求的菩薩保佑,我江家肯定早就有後了,哪還等得到今日?”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面露尷尬,特別是吳氏,老夫人此言,無疑是在打她前臉,任由她如何努力,臉上的笑容還是沒有掛住。
梔子一口氣堵在心中,將正準備去攙扶老夫人的手縮了回來,由著夏歡去端矮凳、服侍渾然未覺的老夫人登車。
江夫人暗恨老夫人不會做人,悄悄看了吳日一眼,走至老婦人身邊,笑道:“老夫人不是不知家中境況,去一趟寺中,總還要在菩薩跟前表一表心意,白圭媳婦縱然有心,也沒這個力,你說是不是?”她怕老夫人再講出甚麼不適當的話出來,趕緊示意夏歡將老婦人扶進車廂。
夏歡會意,三兩下就將老夫人推入了車廂,江夫人這才回身來招呼吳氏等人登車。
老夫人哼了一聲,要不是添這許多閒人咐飯,哪能連一點香火錢都出不起?不過想到老太爺這些日子的囑咐,這樣的話終究不敢講出口。
信相寺就在城內,車行的極慢,也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
講好要留下用齋飯,梔子擔心信相寺香火旺盛無空餘客房,因此前一日特地讓尹長福拿著江白圭的名帖去寺中,讓圭持大師留一間客房出來。
哪知在信相寺正門下車,就見一位蓄著白鬚的年老僧人領著一群僧人候在那裡,待眾人下車,白鬚僧人迎上來,稽首唸了聲佛號:“老衲乃信相寺主持德惠,客房已經為幾位夫人準備妥當,請幾位夫人隨老衲進去稍事歇息,老衲再與幾位夫人講經。”
梔子何曾見過這陣仗,讓主持大師親自出迎,除了道謝,她實在不知講甚麼。
德惠大師又唸了一聲佛號,在前頭引路:“老衲已命人關了寺門,不接待旁前香客,不會有閒雜人等混進來驚擾到各位夫人,請各位夫人放心。”
梔子嚥了一下口水,天地良心,她讓尹長福拿善江白圭的拜帖來,只是想要兩間客房而已,可現在主持大師竟關了寺門單獨接待她們,這待遇也太好了,也不知會不會落人口實。
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