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說著,“那張瑄曾經為楊貴妃寫下太真仙子賦,名噪長安;奴家也要你為我寫一篇美嘛……好不好嘛?”
李白慨然點頭,“容我明日動筆。所謂太真仙子賦,不過是譁眾取寵逢迎貴妃的小玩意兒,虛有其表,只有華麗詞藻卻無真情實感,何足道哉?”
李白對張瑄的詩作歌令等不屑一顧。要是別人這樣說,李持盈肯定會覺得他是妒忌其才,但李白的驕傲卻有一定的資本。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在書房門外輕輕稟奏道,“殿下,宮裡萬春公主殿下派人傳來訊息,說上元節之夜,貴妃娘娘與萬春殿下在皇城朱雀門宮門樓之上,舉行上元詩會,邀請殿下和李先生參加。”
李白大喜,“穎兒,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那張瑄會不會參加……”
“貴妃組織的詩會,又是上元節飲宴,太子必然參加。而只要太子駕臨,張瑄作為太子左膀右臂,也肯定會出現。只是這小子心機深沉,他未必肯與你當場鬥詩。”
李持盈沉吟了一下,輕輕說著。
李白冷笑起來,“當面相會,其實就由不得他了。”
上元節很快就到了。在上元節之前,李亨作為監國太子,頒佈詔書大赦天下。
平時的帝都長安,是要實施宵禁的。但是在上元節前後三天,朝廷就會按照慣例取消宵禁的限制,以方便百姓賞燈,稱為“放夜”。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遊騎皆微李,行歌盡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夜幕低垂,長安城裡每一條街巷都張燈結綵,而圍繞皇城周遭以及朱雀大街兩側,更是燈輪、燈樹、燈樓林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無不出外賞燈。
從朱雀門的城門樓上向下望去,只見車馬塞路,人潮洶湧,熱鬧非凡。
平日裡長安城是見不到這麼多人的,這種人潮湧動摩肩接距的大場面,縱然是張瑄這個穿越者看了也是感慨萬千。
這個上元之夜是無比奢侈的,單單是這些花燈就不知道耗費多少,如果再加上宮裡的歌舞典宴以及民間的自發遊戲,耗費的錢糧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固然與盛唐喜好奢華的風氣有關,但也昭示著大唐的強盛國力。
李亨當先,張瑄和楊國忠隨後,上了城門樓,一則參與上元詩會,二則與萬民同樂。這個時候,如果有有心人注意觀察,就會發現,此刻侍候在太子身邊的太監已經不是魚朝恩,而變成了李輔國。
城樓之上,燈火通明。
滿朝文武、皇室宗親、長安權貴,乃至有名的文士,幾乎都來了。這次上元詩會因為是楊貴妃出面組織,就帶有了官方色彩,得到了朝廷的大力支援。而一手操持詩會的萬春公主,更是點名請了很多人。
楊玉環居中而坐,她的左側留著空位,顯然是留給太子李亨和張瑄、楊國忠等朝廷重臣的;而楊玉環的右側,則依次是
楊三姐等楊氏族人以及部分皇室宗親。崔穎因為與張瑄的關係,也被楊玉環召到了身側。
楊玉環笑吟吟地與身旁的楊三姐說著話,一眼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青衣道袍的女道姑李持盈以及緊隨她身後的李白。
李持盈雖然沒有了公主的封號,但畢竟是皇帝御妹,在這種非正式的場合,她的座位還是很靠前的。
楊玉環向李持盈招了招手,“玉真妹子,來,坐本宮身邊。”
李持盈神色有些複雜地走了過去,向楊玉、環默然躬身施禮,然後就歸坐在楊玉環右側後方處。
楊玉環又掃了李白一眼,輕輕一笑,“前面莫非是李太白乎?”
李白和楊玉環自然是熟人了。李白那三首膾炙人口的清平調,寫的就是楊玉環。
李白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