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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要咳得撕心裂肺一般。

覓蘭面色擔憂,取過一杯溫水給我,我一口氣喝下,咳嗽才稍微緩下一些。

薩珂姆回來,飛快掩了房門,謹慎地四下看了半晌,才將懷中藏得隱秘的包袱遞給我,慌忙道:“他們大約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出發了。”

我默默接過包袱,拿起小剪將及腰的頭髮猛地剪去一半,在髪頂挽一個髻,一語不發的換上普通兵卒的軍服。

覓蘭眼淚婆娑定定看我,“小姐,你身邊如何缺得貼身的人……”一語未盡,已盡哽咽。

我見覓蘭如此,心下也是不捨,然而此番前去,兇吉未定,薩珂姆自軍中偷出一件軍服已極是不易。強忍了片刻心下悲哀,方緩過神氣勉強道:“我一人混入軍中已非易事,如何還能帶你同去。”我停一停,將腕上手鐲撥下給她:“這是我出嫁時孃親給我的,如下交予你替我保管。待明日大軍走後,你便與薩珂姆母女離開這裡,去找翠兒,她定會安排妥當的。”

覓蘭還想說什麼,我卻不欲再聽,也不欲再看,轉身出門隱入夜色之中。

一百兵丁列隊整齊,阮暨岑一人驅馬在前,快步前行。我躲在暮色的陰影裡,趁人不察,飛快沒入最後一列隨軍向前。

卷二 第一百三十章不如歸去(七)

第一百三十章不如歸去(七)

一百兵丁不急不緩向東前行,我咬著牙努力不被落下,時不時隔著雨簾用目光搜尋馬背上的身影,似乎只有這樣才讓我有足夠的力氣勉強跟上隊伍的步伐。

雨下得飄渺,落在我的身上,潤溼了臉頰,眼中朦朧,已然分辨不清究竟是雨還是淚。阮暨岑的身影漸漸模糊不清,灰濛濛的天空似乎也透著一種淒涼的無奈何悲傷。

時至半夜,一干兵將才徒步抵達邊寨,飛快紮起營帳。

青灰色的大帳子就地紮起,除巡夜把守的兵丁以外,大約十人一個帳子,阮暨岑則有自己單獨的軍帳。

我被歸置在下半夜帳外把守,僅有兩個時辰可睡。由著六月天氣酷熱,便是帳外下著綿綿細雨,帳內卻是越發悶熱。行軍多時,兵卒們已是睏乏難耐,紛紛脫去早被雨水打溼的軍衣,赤luo著身子倒頭便睡。

我面壁朝裡背對他們,被雨水溼透的衣裳溼漉漉的裹在身上甚是難受。明明身子疲倦得要命,卻睜著眼睛看著灰青色的帳子神智異常的清醒。營帳中悶溼的空氣逼得喉嚨一陣陣發癢,連忙憋住氣壓抑著不讓自己咳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忽然大起來,噼噼啪啪落在營帳上。這才漸漸有了睡意,蜷縮在營帳角落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忽然有人在我腳上踢兩下,“喂,到你換崗了。”

渾渾噩噩的坐起身來,卻見一個兵卒端著長矛往我身前一撩,不耐煩道:“快去,快去。”我這才猛然驚醒,再無半點睡意,撿起長矛飛快往帳外去。

四周有零散的小兵來回巡邏,穿梭不息。身上的衣裳在帳內原本已經幹了大半,雨勢磅礴,飛快又將我淋了個通透。我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地方,只拿著長矛隨意走到一個營帳旁站住。

我站了一會子,才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帳子竟沒有翻天覆地的鼾聲。我心底驚覺,一顆心似乎快要跳出來,勉強定下神,附耳輕輕貼在營帳之上。

“王爺,自蘇塔村到邊寨只有三條道路可通往,我們來時所經之路是其中主道,其餘兩條小道皆是環山小路,甚為難行。前兩日末將已經派人去過,並無獵戶或是村民居住。福晉現在若是身在邊寨,再往東行十里路還有一個村寨,只是距離邊境不遠,前幾日駐疆兵士與拉塔斯軍正面交鋒兩次,波及村寨,大多村民都已經撤離……”張賢徐徐向阮暨岑稟告。

我不知道現在阮暨岑是如何想,然而我卻聽出了張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