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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的寒冷與哀涼。

我微微闔上雙目,心底長嘆一聲,似過了許久才道:“準備鸞轎,去碩親王府。”

卷二 第九十二章賭局

第九十二章賭局

此番前往碩親王府我也未有幾分把握,一路無語,心中只是暗暗尋思籌謀。覓蘭也不擾 我,默默隨於旁側。

鸞轎落座硃色大門之前,覓蘭託手扶我下轎。六菱雪花紛紛揚揚簌簌飄落,卻仍然掩蓋不住富麗堂皇的門楣之前積雪之上留下的一道道交疊錯亂的車輦痕跡。我盈身而立,覓蘭已經為我支起了一把遮雪小傘。交疊錯亂的車輦痕跡映入眼簾,曾幾何時,將軍府如何不是這般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略略頷首,斂去心下的悲懷,終究自唇角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般潛隱的笑容。

縱然殿外大雪紛飛,內殿卻是暖如春閣,方入殿堂便有嫋嫋薰香悠然縈繞於身,甜香之氣直直沁人心扉。今日雖是來得突然,餘箏蓉倒也未有顯得幾分詫異,忙吩咐芝舒捧上香茗待客,甚是客氣。

我親熱的握著餘箏蓉的手與她一同坐下,仔細打量片刻才巧然輕笑道:“得見姐姐氣色大勝以往,妹妹這也放心許多。”又見她身上僅著了一襲純面百合連身裙,外套了一件緞織掐花對襟外裳,關切道:“這樣大寒的天日,姐姐方得大病初癒,可是萬萬再受不得涼的。”說罷,便讓覓蘭捧來一襲純色八團喜相逢厚錦鑲銀鼠皮披衣,親手為她繫上,方才嘖嘖笑道:“妹妹一早便覺得這件披衣姐姐穿上必定好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銀鼠皮毛乃是禦寒極品,又以純色最為貴重,便是能以其做為點綴已是難得,更何況是製成整件披衣,真真是價值連城,貴重無比。

餘箏蓉方看清身上披衣也是微微吃驚,忙伸手便要取下,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萬萬是不能收下的,妹妹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我忙按下她的手,收斂了笑容,含泣道:“妹妹今日前來本是有事要求姐姐的,姐姐這樣一說,豈不是要拒絕妹妹麼?”

餘箏蓉見我如此,也不好再做推遲,輕撫我的手柔聲說道:“妹妹這話是怎麼說的,廩親王深受皇上器重,妹妹身為福晉,又有孕在身,身份何等尊貴,還有什麼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呢?”

我心中暗暗思咐,方才垂淚道:“妹妹哪裡是什麼身份尊貴的人呢?不過是沾了王爺的光,不用陪著爹爹、額娘同受禁足之苦罷了。”

餘箏蓉聽完也是嘆氣,安慰我道:“趙將軍一生竭心竭力為國盡忠,皇上英明,定會還將軍清白的。你也莫要太過擔憂,以免傷了自己身子才是。”

她這樣一勸,我反倒更是難過,嗚嗚咽咽便哭出聲來,“姐姐這話妹妹何嘗不明白,只是一想起爹爹、額娘如今身受禁足之苦,哪裡還放得下心來?更何況我那自幼便體弱多病的姐姐如今也只剩下半條人命,已是時日無多。只望姐姐能在碩親王面前替妹妹一家美言幾句,請王爺在皇上面前能為妹妹求個情面,妹妹便是感激不盡,願意做牛做馬以報姐姐的大恩大德。”

餘箏蓉微微紅了眼圈,“你我既然姐妹相稱,如何說出這些做牛做馬的話兒來?只是我們婦道人家,朝廷上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干預的,王爺與皇上雖是血親,卻常年在外,說的話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分量。倒是廩親王與皇上更是親和,妹妹何必捨近求遠呢?”說著便拿出絹帕替我擦拭臉頰淚痕。

我感泣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家王爺向來不理朝政,並無實權,更何況又與我趙家結有姻親,說的話便是字字在理,也實在難以令人信服。碩親王大勝而歸,尊榮無比,此時若能為我趙家說情,皇上必定肯聽,還請姐姐幫妹妹這一回。”說罷便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跪下。

餘箏蓉見我這般動作,忙伸手將我扶起,復與我同坐下,憐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