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早些年在虎威山就是你救的,跟著你就算是死了,那也穩賺了好幾年的日子,沒虧。”
“只不過……”
說話的人遲疑一頓,狐疑地說:“既然是知道咱們來意不善,還以雷霆之勢把咱們一鍋端了,不應該就這麼把咱們扔這兒晾著吧?”
“抓咱們的人在琢磨什麼呢?”
換常理計,逮住了圖謀不軌的人,既無往日仇怨,第一時間就該進行審訊,好揪出幕後指使之人。
可他們都被關在這裡兩天了,一日三餐都準時準點兒送了,吃了也沒當場把人藥死。
除了個送飯的栓子,別的一個人也見不著。
不問不審也不上刑,還管一日三頓飯,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總不能是費勁巴拉的請他們來吃飯養膘的?
許是趴在地上的涼意真的很刺激,大鬍子此時的腦瓜轉得飛快。
大鬍子試探道:“不會是知道了咱們的身份,想拿孟哥的命來威脅沈小姐就範吧?”
“做他孃的好夢!”
孟培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我就是一刀把脖子抹了,也不可能讓她得逞!”
他絕對不可能變成沈安竹的拖累!
大鬍子眼底鋪滿了不可言說的唏噓,口吻複雜:“孟哥,你把沈小姐當心尖子眼珠子,自然是恨不得當場血濺三尺,讓她再無後顧之憂。”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沒有刀哦。”
在他們昏死過去萬事不知的時候,身上就已經被洗刷似的搜刮過一番了。
別說自殺的刀,他們五個人現在摸遍全身,連一根鐵絲都扒拉不出來。
孟培臉上的狠色無聲凝固。
大鬍子發愁嘆氣:“不光是沒抹脖子的刀,你甚至連挪一下屁股的勁兒都有不起呢。”
送進來的飯菜毒不死人,但摻進去的軟筋散分量不小。
人家的意思明擺著的:要麼你就吃,吃了爛泥似的在這不見天日的暗室內趴著;要麼你就骨頭硬著一口別碰,然後每日栓子踩著飯點兒來的掰嘴灌藥。
總之不管是被迫的還是甘願的,軟趴趴的窩在這兒,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活路。
壓根就沒得選。
想死都艱難。
孟培糟心地閉上眼一個字都不想說。
大鬍子自覺命運愁苦,哀婉地嗐了一聲還想叭叭幾句,被人歪過來砸得不斷齜牙。
“你沒勁兒就自己蜷著,砸我……”
“本來就沒力氣,你嘴上稍微省幾分勁兒成不成?”
砸在大鬍子身上的男人生無可戀地盯著頭頂結了蛛網的牆角,分外惆悵:“說什麼都沒用,睜大眼等著吧。”
“甭管是要殺還是要剮,人家總有個送我們上路的章程,上火沒用。”
幾聲無可奈何的嘆息聲接連響起,短暫的吵鬧又恢復了平靜。
在門外站了不知多久的靈初打了個手勢,栓子會意往前沉默看守,靈初飛快抽身上樓。
門板被輕輕敲響,隨之響起的是靈初的聲音:“東家,我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