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桑枝夏在這盤棋中起到的作用。
不得不說,確實很出人意料。
白子清沒多說徐璈催著自己來的姿態有多急切,只是語氣輕鬆地說:“長姐只管安心,該拿的東西已經拿到了,一切週轉也並未白費。”
“在塵埃落地之前,有人不方便露面,便由我在此協助長姐完成賑災施粥一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意對我說就好。”
白子清打定了主意暫住不走,桑枝夏也不是不領情的人。
只是在敲定之前,桑枝夏忍不住躊躇道:“今時到底是不同往日,我在蜀地雖是無人知曉來歷,可到底是……”
“萬一被人知曉你牽扯了進來,會不會不太好?”
國公府的嫡次子,雖不涉朝堂,可本身就處在一個人人都想挑刺的樹大招風的位置。
萬一跟罪臣一家有來往的事兒暴露出去,對偌大的國公府而言可都是禍。
白子清對此並不在意,舒然一笑擺手說:“不必理會。”
“再者說了,蜀地的風吹不到京都,只要該死的人把嘴閉嚴實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去的。”
鬧到現在,蜀地的許多人已然是一隻腳跨進鬼門關了。
不管是設局的徐璈,還是攪和進來的白子清,甚至是已經在朝著京都趕去的趙忠全,他們都不會讓這些人有機會活。
桑枝夏轟然放下心頭巨石,在白子清的相隨下回到自己住的客房。
白子清一點兒見外的意思也沒有,當場叫人把桑枝夏隔壁的屋子收拾出來,當夜就住了進去。
白成仁得知前院的動靜,眉心失控擰起。
事態已經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了。
蜀地這攤渾水攪和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接踵而至的大山一座更比一座艱鉅,潮紛迭至,簡單粗暴已經行不通了。
他必須在鬧到不可開交之前,把這些輕不得重不得的刺頭全部送走,否則……
白成仁飛快地閉了閉眼壓下眼中晦澀,梗著脖子一字一頓地說:“針對客棧這邊的刺殺取消。”
“從今日起,務必護好客棧內所有人的安全,在他們離開蜀地之前,不得再起任何波折。”
陳秀先是應了,緊接著又忍不住遲疑:“大人,那齊嫣兒的下落……”
“繼續查!”
白成仁氣急敗壞地拍桌:“那麼大個人總不能憑空就消失不見了!但是這邊的人不能動!”
陳秀縮著脖子趕緊說好,揪起袍子連滾帶爬的往外衝。
沒多久樓上的官差下來了,滿臉忐忑地說:“大人,樓上那位說明日要出城去施粥,您看此事要不要……”
“讓她去。”
白成仁惡狠狠地咬住後槽牙,發狠地說:“她想做什麼都隨意。”
“暗中派人跟著,另外明日趁著他們出去了,把齊傑轉走,齊傑不能再在這裡了。”
得了吩咐的人接連散去,夜色中無人注意的屋簷上,一身黑衣的徐璈搓了搓指腹,眯眼打量著前頭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神色微妙:“你確定不用幫忙?”
“不用。”
黑衣人背對著徐璈緩緩站直,話聲淡淡:“明日我會帶人營救莊主,屆時這客棧只怕是保不住了,可以嗎?”
徐璈聽完眉梢無聲剔起,笑得唏噓又大氣:“請便。”
黑衣人似是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誰知徐璈轉口就說:“這據點不是我的,回頭記得讓你們莊主照賬描賠就好。”
黑衣人:“……”
徐璈感慨:“客棧老闆生性摳搜,記得跟你們莊主說,描賠可多不可少,不然我怕他跳腳。”
黑衣人艱難地撥出一口氣,擠出個微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