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收容了百來個,這就要另算了。
饒是彭遠亮財大氣粗,還自認在西北籠絡了不少撐腰的人,這樣的事兒一旦鬧大,隨之帶來的影響他也吃不住。
必有忌憚。
宋六想了一下不久後的場面,笑得賊兮兮的:“才剛幫著出了力,要是就這麼幹脆的把人交出來,彭遠亮也別想在西北立樂善好施的好名聲了。”
“不交人的話,那就得出錢。”
一人算身價是多少,那就得按多少的價給。
彭遠亮自己理虧在前,他們捏著把柄漫天要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桑枝夏露出個孺子可教的微笑,面似唏噓:“該說不說,彭老闆出手是真的大方。”
“這銀子花得海了去了,還總想著分出一股來往我的兜裡進。”
這話說出去,桑枝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屋內幾人聞言都低低地笑出了聲兒,桑枝夏滿眼戲謔:“總之別急,趕著好時節先把地裡的事兒忙活了。”
“前兩日弄出的稻種都送回去了?”
負責此事的靈初輕聲說:“送回去了。”
“糧種送到時雲貴沒說什麼,只忙著張羅分發撒種。”
“王傑倒是多嘴問了一句是從哪兒來的,我含混說是您設法從別處買的,雖比不上咱們農場中自產的品相,但也可應對一時之急。”
這批糧種是桑枝夏額外餘留出來的,為的就是防備不時之需。
換個名號也是為了不引人生疑。
畢竟除了要幫著彭遠亮把數千畝開墾出來的荒地捯飭好,自己農場裡的沃土也不能荒廢了。
誰會嫌秋收時泛起的稻浪多呢?
不過……
桑枝夏想到農場中僅剩的碩果兩枚管事,眸色漸深:“這兩人之中至少有一個不對勁兒,暗中盯好了,看看那隻碩鼠到底是誰。”
但凡找到機會揪住這隻耗子的尾巴,那就不能怨她手狠了。
為了把農場空出來好抓耗子,桑枝夏特意尋了個由頭沒回去,在城裡暫時住了下來。
只是人在外,心思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外飄。
家裡的兩個小崽兒這幾天也不知道乖不乖,還有……
“東家,那邊來人了。”
桑枝夏眸光驟閃,略坐直了腰板說:“把人請進來。”
宋六親自去領了人。
來人一副過往商旅打扮,身上還帶著風塵僕僕的氣息。
進了包廂先把門關上,緊接著摘下蓋住頭臉的寬大衣帽,露出帶著倦色的眉眼,站定對著桑枝夏就是帶著敬意的彎腰一禮:“桑東家,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