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縣丞倒是莫名其妙的。
“大人何意啊,下官實在愚鈍,不知啊?”
許靖微微一笑,道:“你撂挑子不幹了,就要回原戶籍白及縣。白及縣的知縣也是本官的下屬,本官一句話,他不敢不聽。你以為你以及你的家人能在白及縣有好日子過?”
林縣丞冷哼一聲,道:“大人這是要拿下官開刀,殺雞儆猴嗎?”
“儆猴?是哪隻猴,金主簿麼?”
莫名被點名的金主簿豎起耳朵,聽兩人是在怎麼編排他的。
許靖不怒反笑。“不是本官瞧不起你們幾個,是你們幾個就是庸才祿蠹,爛泥扶不上牆。”
林縣丞被公然攻擊,有些掛不住臉。當即開啟嘴炮攻擊。“大人說這話有點過於苛責下官等人了。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您覺得您有資格說這話嗎?”
許靖直接拿出了一本冊子,扔給林縣丞。“木河縣三年內,土地丈量有疏漏。新開發的土地未補齊,鄉紳土地多,可所繳稅甚少。繳稅的大頭仍舊是那些個辛辛苦苦開墾種田的農民,那請問林縣丞,你在裡面起了什麼作用?”
林縣丞反駁道:“此事非下官一人所為,金主簿也有涉及。大人為何只怪我,不怪他?”
“你承認你失職了?”
林縣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許靖冷笑一聲,道:“土地問題沒解決,還有臉跟本官提河道。河道三年之內也未曾有過半點建樹,敢問林縣丞本官未曾上任的前兩年縣丞就是這麼處理木河縣內務的?”
林縣丞臉皮漲得通紅,反駁道:“之前金大人在之時就是如此吩咐下官處理的,下官……”
“他吩咐你處理,你也沒處理完全啊。林縣丞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能推卸責任了,那木河縣的百姓是否也能跟林縣丞學,學你那個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你,你簡直是欺人太甚。”林縣丞被一通罵,罵的已經找不到北,騰地一下站起來就要罵人被金主簿攔住了。“大人千萬不要跟林縣丞一般見識啊。”
“自然,本官自幼就讀聖賢書怎麼會和林縣丞一般見識?”
許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石典吏,又道:“就因為林縣丞你是非不分,處理的不清不白給石典吏帶了多少麻煩?
大牢裡面關的有一半的農民都是因為你疏忽之失,你拍拍屁股不帶走一片雲彩,而他們卻依舊還在大牢裡受苦受罪,試問林縣丞你良心過得去麼?”
石典吏被蔣旭清的一番話說到了心坎上,附和道:“確實,若林縣丞你好好處理大人吩咐的事情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下官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還為大牢裡面人數過多沒地方安置而感到頭疼。”
“你,你那是咎由自取,怎麼怪的了本官?”林縣丞還要反駁被許靖接過了話頭,道:“好了,本官知道林縣丞所犯之罪也是情有可原的。若非上一任的金知縣親力親為,不肯放權,林縣丞你也不用做事情畏手畏腳,顧忌太多。”
林縣丞點頭,對蔣旭清這番話倒是聽的挺順耳的。的確如他所說,是金知縣管的太多,自己沒辦法只能隨緣處理而已。
“那這樣,等明日林縣丞就隨本官一起斷案,輔佐本官處理州府其他事物。”
林縣丞大吃一驚道:“下官一個縣丞怎麼能坐鎮知州衙門!大人您是要支援下官以下犯上啊。”
“有什麼關係,你不是想做知縣麼?那本官就給你這個權利,讓你代管木河縣。”
可是木河縣已經成了建州,他哪來的權利成為知州啊?蔣旭清不是胡鬧麼。
林縣丞要推脫,許靖卻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本官給你權利,你若能將三年積壓的事物處理乾淨,本官當著眾人的面給林縣丞道歉賠罪。若處理不好……”
許靖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