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風一時語塞，沒有反駁。

電梯很快就到了，整個一層都是江聿風的私人領地。

帶上門，許靖找了個沙發坐下。“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明是他的私人領地，可論氣場他還真比不上季晚。

面對著猶如泰山般的壓迫力，他不得不選擇妥協。

“我們重新開始。”

“你拿什麼語氣跟我說話？”

江聿風低下了頭，道了歉。“對不起，之前是我太過自我了。我太把自己當回事，所以我才……”

“我不想聽這些。”許靖止住了他說話的由頭，四目相對之下，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窘迫，羞愧。

道歉不是誠心道歉，是迫於壓力的。心不誠，真是什麼事情都幹不成。

“我說過了，你不尊重感情，也不尊重我。我在你身上得不到想要的公平，這才是我們吵架的關鍵點。”

“什麼是公平？”江聿風反駁道:“如果我是個什麼都不能提供給你的社畜，你會跟我在一起？我話是說重了點，可你當時不是為了錢才跟我在一起嗎？”

現在只不過是回到原點，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許靖冷靜回答。“我當時問你要錢是想活命。”

“活命？”江聿風覺得答案有點離譜，他看上去像是凶神惡煞般的人嗎？

“對。你走錯了房間，而我恰好碰了你。按照你多疑的性子，我不會活著走出房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心生厭惡，從而脫離困境。”

也就是說初次見面，長相豔俗，表情誇張全是裝出來的？

“後來呢？”既然脫困了又為何在一起？

“後來你命人打斷我的腿，我趁機報復回來。”許靖的唇角掛上了一絲嘲弄。“也就是那時，我動了放過你的意思。可惜你迷戀上了花花世界，而我又恰好能滿足你。我一邊討好你，一邊藉著你的影響力脫困僅此而已。”

“所以你根本不喜歡我？”

他神情錯愕，眼中帶著滿滿的哀傷。“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瞭解真實的我不好嗎？”許靖笑了笑，接著說道:“瞭解了我，你就懂我說的公平是什麼了。”

“季晚，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挺好的。”許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有這覺悟也不錯。”

“耍我很好玩？”

江聿風生平第一次在感情上吃到了這麼大的虧，他一拳就要打在他臉上。可他的動作哪裡比得上練家子，輕而易舉的被截住了。

“現在，你可以死心了。”

許靖鬆開手，轉身離開。

“等等，你沒有半點動心嗎？”

難道一個多月的相處有的只是逢場作戲嗎？

說著的甜言蜜語，其實是口蜜腹劍。

行為親密，放蕩不羈，結果告訴他一切都是演出來的。這讓他怎麼接受？

他寧願彌天大謊繼續，也不願徹底清醒。

心口傳來的抽痛麻痺了他所有五官，他明明想跟他斷絕往來，永不聯絡的。

可不知道為何，從沙啞的嗓音中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一句卑微到極致的話。

“有。”

一絲光亮衝破束縛，直達心底。

江聿風眼前一亮，道:“那我們……”

“別了。”許靖道:“在你眼裡我也只不過是個演員，本來就配不上你。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也祝你以後找到稱心如意的另一半，再見！”

“能找到跟你一樣的嗎？”

不是他矯情，也不是他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