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軍出了奸細的事情。”許靖知道羅英不上心,故而提醒一番。沒想到他那無所謂的態度讓許靖繃不住了。許靖轉過身來,沉聲道:“你仔細想想,為何武將會起如此大的情緒。難道真的是對我升官的不滿?”
羅英抬眸,不屑一顧。“不然呢。蔣大人自從到任以來,一件利國利民的事情都沒有做到。我那幫兄弟不服也在情理之中。”
“是嗎?”許靖也不惱怒,接著笑臉相迎。“可是前任縣官也沒有做到,本官不過到任半年,有何建樹需要跟羅將軍一一道明嗎?”
“你少跟我扯東扯西,我的兄弟怎麼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
“噓。”許靖抽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我什麼時候說他們背叛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武將都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文官都是嘔心瀝血的忠臣麼?我說,蔣大人您管的也太寬了,管好你的分內事就好,何須插手邊營之事?”
許靖就知道這貨油鹽不進,對他戴了有色眼鏡後就開始目中無人了。
礙於他是目標人物,許靖一忍再忍,沒有一拳頭呼在他臉上。而是冷
靜的說出了此次的隨行目的。“建奴夜襲木河縣的當晚,偏偏木河縣最大的主力在迎親。難道羅將軍事先沒有收到一點風聲嗎?”
羅英想要辯駁,被許靖搶了話頭。“為何南平郡王明明跟田婉兒兩情相悅,非要臨近拜堂之時才跳出來給你難堪,你清楚內裡的門道嗎?”
羅英反駁道:“本將在之時,他壓根就沒有出現。”
“那他怎麼進來的,你什麼時候給南平郡王府傳送了請柬?”許靖不怒反笑道:“若非白世年奉了我的命令前去攪黃了你的婚事,恐怕你還被矇在鼓裡吧?”
“婉兒並不知情。”
許靖點頭。“她是不知道,但是他的情郎可是什麼都知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我不是空口胡說,一切都講究證據。”
許靖這次來的充分,知道這廝油鹽不進,故而準備了幾頁紙的資料。
紙張落在了羅英的眼前,他看了一眼後,滿目震驚。“這不是真的?”
“那什麼才是真的?”許靖笑眯眯道:“若非本官間接性的救了羅將軍的命,恐怕木河縣早已失守,而上頭問罪第一個就問罪到你頭上。”
羅英的臉色蒼白如紙,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一個不真的事實。
田婉兒給他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麻煩,南平郡王葉長歌簡直不是人,竟然敢勾結建奴。一旦事情傳出去被外人添油加醋,就是他羅英勾結外敵坑害大燕同胞。到時候就是滅九族的大罪。
許靖攤了攤手,無奈道:“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本官要勸你儘早跟田婉兒和離了吧?你出事倒是無所謂,你身後的羅家乃至於你的兄弟們那可是落網之魚一個也跑不掉。”
“不可能!”羅英一不小心將手中的紙捏成了碎片,待他察覺過來,想要再去看已經沒了。
他盯著蔣旭清,想起了那日夜襲之時若非蔣旭清總攬大局,恐怕木河縣早已淪陷。他大不了以死謝罪,可是身後的羅家怎麼辦?難道真的如蔣旭清所說,因為叛國罪而被趕盡殺絕嗎?
無論如何,羅英都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他不敢相信一直信賴的姑娘會給自己惹來如此巨大的麻煩。
他深吸一口氣,掀開袍子,跪在地上。“求蔣大人不計前嫌,施以援手,救在下一命。”
一旦事情被爆出來,羅英真的是萬死也難辭其咎。若他本身是個奸臣倒也好了,偏偏他自小讀聖賢書,理想跟抱負就是忠君愛國,做一個保家衛國的將軍。
如今已經年過二十,業績平平不說,險些給家族惹瞭如此大的禍端。他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