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怎麼能跟蔣旭清比?
真是不自量力。
付瑤的唇角勾上了一絲淡淡的嘲諷,說出的話夾槍帶棒,沒有任何的溫度。
“下官聽說,建奴夜襲木河縣那晚,咱們的羅英將軍正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無暇顧及老百姓的死活啊?”
“放肆!”溫太尉勃然大怒。“付瑤,你不要仗著有陛下護著就大放厥詞,空口無憑的話不要亂說。”
“空口無憑?”付瑤冷笑了兩聲,扯著細尖的嗓子說道:“你自個去輔政司處問問,看看下官說的是真是假?”
溫太尉氣結,擼起袖子就要給付瑤一點顏色瞧瞧。明皇帝餘光一瞥,輕飄飄一句話就堵死了溫太尉的路。“他說的不對嗎?”
說的可太對了。
建奴夜襲木河縣之日,他的得意學生好巧不巧的正和一農女成婚。縱然溫太尉心中不忿,也只能咬牙承認。“付大人真是觀察甚微,連羅家的家事都一清二楚真是好樣的。”
“略知一二而已。”付瑤笑道:“難不成都跟溫太尉似的這也不知,那也不曉嗎?”
“付瑤。”明皇帝嘆了口氣,道:“你也適可而止。”
“是。”付瑤微微頷首,道:“微臣只想說一句話,像蔣旭清這樣的人才不能淹沒在塵埃之中。”
誰是塵埃,是文臣還是武將?
好端端一句話是徹底將文官,武將都得罪乾淨了。
可偏偏付瑤跟沒事人一樣,掏出一塊錦帕擦拭著唇角,只等將一口唾沫擦乾淨了才罷手。
“咳咳。”明光帝咳嗽了兩聲,看向葛首輔。“依照愛卿所言,應當如何呢?”
“陛下。”葛首輔躬身,行了禮。“老臣覺得還是用銀兩來嘉獎最好。”
“溫太尉的意思呢?”
溫太尉也躬身行禮。“蔣知縣要嘉獎,羅英也得一視同仁。”
這不好辦啊。
明光帝皺眉,思索片刻得出結論。“這樣好了,就按照付卿的來。晉木河縣知縣蔣旭清為五品知州,將木河縣改成建州,白及、赤水為附屬縣。賞銀五百兩,命白庸按照禮部要求整理嘉獎品後即刻前往建州,不得有誤。”
付瑤跪下叩首。“陛下英明。”
“陛下不可啊。”溫太尉還要說什麼,被明光帝制止。“就這麼辦吧。朕也乏了,退朝。”
“恭送陛下。”
付瑤依照慣例,走在一眾當朝勳貴之後,悠哉悠哉的回紫宸殿。
“付大人,等等下官。”付瑤回頭,看到的正是皇帝口中提到的新晉紅人——白庸,白公公。
付瑤心情很好,揚起唇角道:“白公公找本官何事啊?”
白庸憂心忡忡道:“付大人,您為何要冒著得罪文武百官的風險去提攜一七品芝麻官呢?”
“因為本官想找點樂子。”
“啊?”白庸徹底石化。付瑤是腦子壞掉了才會這麼說的吧,是吧?
愣神的功夫,付瑤離他已經越來越遠了。白庸急忙撒開腿追上。“付大人請等等下官。”
“還有什麼事嗎?”
“大人您……”付瑤捂住了嘴,白庸立刻會意,嘴巴閉上了。
付瑤微微一笑道:“你想要什麼答案,去見了蔣旭清自然會知道的。”
真的是這樣的嗎?
直到見到了這位能屈能伸的蔣旭清,白庸才後知後覺明白了付瑤其中的用意。
看來還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付瑤怎麼會平白無故去推崇一知縣呢,付瑤是在憋著壞給蔣旭清樹敵呢。
朝堂之上,三分天下。文官武將各成一派,唯獨皇帝跟付瑤是中立黨派哪都不佔。
白庸想,